仔細一想,其實奚婷說的也沒錯。
她應該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吧,雖然被咬的不是她,可也是這麼個道理。
但是,她自以為是的保護,想要為雲霜規避被傷害的風險,是雲霜想要的麼?
其實雲霜比她大好幾歲,許多事情,看的比她多,明白的也比她多,自然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人,總是要遇到一些挫折,受些苦頭,撞了南牆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想要什麼,否則,總歸是活的不明白的。
薑明熙恍然輕笑:“是我狹隘了,一葉障目便是如此了,表姐說的也有道理,既如此,我就先不管他們了,且看著吧。”
奚婷語重心長道:“對阿回多一些信任,他心性極好,加上也對當年的事情很清楚,孰是孰非明擺著的,他其實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該要什麼,他既然對雲霜也有意思,若他放任自己,他的選擇便已經明確了。”
這倒也是。
薑明熙一樁心事也餓算是散去了,便不再置喙此事,轉而問道:“對了,杜淼的身子,表姐調理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
“那就好,如此一來,杜淼的心事也算是解決了。”
奚婷擺擺手:“行了,不說這些了,我許久沒能和你下棋了,在信華長公主那裏,雖然信華長公主也時常與我對弈,可她棋藝實在不行,今日來都來了,咱們走一盤讓我過過癮。”
薑明熙好笑道:“你這話要是被姑姑知道,她得跟你鬧。”
奚婷冷哼:“這不是當著你的麵說麼?她又聽不見,若是她知道了跟我鬧,那就是你說的,我跟你沒完。”
薑明熙笑意漸深,便叫來輕容準備好下棋的一應所需。
。
京城最大的風月場,是千嬌百媚,雲霜多半會在這裏待著。
臨近入夜,雲霜收到了薑明熙尋了奚婷去公主府的消息。
她靜坐了許久,起身離開了千嬌百媚。
僻靜的小院中,奚回坐在桌子前,手裏拿著搗藥的東西,要將裏麵的藥碾碎。
可他挺心不在焉,明明一刻鍾就能弄好的活計,愣是一炷香過去了,還碾了不到一半。
忙著忙著,忍不住鬆開搗藥杵,抬起手輕觸著自己的唇,整個人都很是恍惚,昨晚的事情,又在他腦海中縈繞著。
可很快,他又反應過來,手好似很燙一樣,突然就被彈開了似的,迅速從唇邊移開了。
他也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走神得離譜,又回想了昨晚的事兒,忙丟開手裏的搗藥罐,起身閉著眼深吸了口氣,平複心緒。
可昨晚被雲霜壓著親吻的感覺,愈發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