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橘年訕笑：“我的意思是，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沒必要麻煩他。青雲，我吃飽了，我想休息會。”
“那，好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青雲收拾東西離開，穆橘年背對著門躺好，抱著雙腿，將自己卷縮起來。
……
梁䛙在露台上打坐，青雲在客廳這邊的矮幾上，一邊給他布菜，一邊說起穆橘年的情況，行動間一派輕鬆，不再是曾經小心翼翼的狀態。
“那小可憐，整張臉都清瘦了許多，小小一隻窩在床上，我見了都很是心疼，無妄師，你要不要抽時間過去看看她？”
梁䛙依舊閉著眼睛，過了好一陣，終於傳來他的聲音，平淡依舊：“生病了就去看醫生，我去沒有用。”
“話雖這樣說，可是，畢竟你們過去也是很好的朋友，而且剛剛年年看上去似乎很是掛念你的樣子。”
“青雲，你今日的話有些多了。”
青雲吐吐舌頭，這是從前的她絕對不會出現的表情，如今做來，習慣自如：“好好好，我不多嘴了，菜已經布好，趕緊先吃飯吧。”
梁䛙睜結束打坐，睜開雙眼，起身朝屋內走去。
青雲招呼他坐下，一抬頭便看見梁䛙定定地看著自己的臉。
青雲瞬間紅了臉，她連忙垂下頭，伸手摸了摸臉頰，說道：“無妄師，這是……我的臉粘到什麼東西了嗎？”
過了好一會兒，隻聽他說道：“無事。你要是還沒吃，坐下一起吧。”
“那……
我就不客氣了。”青雲掀起眼眸看向他，嘴角微勾，眼睛形成一道彎月。
當然，這並非第一次了。
……
夜裏突然刮起了風，吹得樹影晃動，不一會兒隻聽得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在窗台上。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緊接著沉悶的雷聲在天邊翻滾起來。
不重不輕，卻是連綿不斷。
暗門的門把手旋動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處。
穆橘年沒有開燈，等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就著窗外淺淡的光線朝裏走。
繞過屏風，來到了內室，她不確定他有沒有睡在此處，畢竟這裏構造複雜，或許還有別的休息區域。
可當她看到不遠處床上躺著的身影後，一口氣漸漸鬆了下來。
她沒有停留太久，邁著不重不輕的步伐朝他走去。
可還沒等她完全靠近，床上那人傳來淡漠的語調，隻有一個字，“滾”。
穆橘年瞬間僵住了身體，她其實本也沒打算偷偷摸摸，這會兒索性大方地朝他走去。
穆橘年大著膽子往床上爬，還沒沾到他一片衣角呢，梁䛙突然坐起了身，伸手一把捏住她伸過來的手，重重往外推。
穆橘年重心不穩，從床上滾了下去。
她哎喲一聲，翻了個四腳朝天。
可是她不甘心，立刻爬起來，就這樣坐在地上。
梁䛙伸手按下開關，隻聽細微的一聲響，房內燈火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