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快到小橋邊了，康珠紮西突然又向山頂跑去。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大家遲疑了一下，也跟著向山頂跑去。
“康珠紮西，你跑啥？”央金拉姆大聲喊著，“我跑不動了，慢點兒，等等我們。”
到了挖沙參的地方，康珠紮西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左瞅右看。
周毛塔說：“丟東西了嗎？你說呀，我們一起找。”
康珠紮西說：“找草籽。”
班瑪次力長長歎了一聲，說：“小曼巴，草籽還沒熟呢。”
康珠紮西好像醒悟了一般，他也學班瑪次力，長長歎了一聲，說：“那先用土填了吧。”說完，他便將挖出的土認真填到坑中。
“我明白了。”央金拉姆說，“我們這樣就是破壞草原，是犯法的。”
康珠紮西說：“爺爺知道了，一定會懲罰我的。”大家都默不作聲，將坑填平後，用腳踩了幾下。
康珠紮西繼續說：“爺爺每次挖完藥材，不但會填平坑，還會在上麵撒上草籽的。”
班瑪次力說：“等草籽成熟了我們再來吧。”
趙敘說：“或許沙參還會長出來的。”
“對，還會長出來的。”周毛塔說，“沙參的根還在下麵，一定會長出來的。”
“你們看。”班瑪次力驚呼起來，“那麼多坑，誰挖的？”就在挖沙參的那個不遠的坡上，他們發現了挨挨擠擠的許多坑，翻出來的草皮已被曬幹了。
康珠紮西像他爺爺一樣，先在四周走了一
圈，然後才對大家說：“有人偷偷在這裏挖藥，怎麼辦？”
“你怎麼知道是挖藥？”趙敘說。
“他是小曼巴。”央金拉姆說，“我們回家告訴村裏的大人吧？”
“你們看，四周都長有秦艽，還有柴胡。”康珠紮西指著草地說，“大的已經被挖走了，如果不製止，小的這些有一天也會被挖光的。”
班瑪次力有所質疑，他說：“村裏沒人挖藥呀，除了你爺爺。”
康珠紮西說：“絕對不是我爺爺。”又說，“我爺爺挖藥材不會到草地上挖，更不會留這麼多的坑，再說我爺爺挖藥都會帶著我的。肯定有人偷偷挖，這麼多坑，也不會是一兩天挖出來的。”
央金拉姆說：“我們還是告訴村裏的大人吧？”
趙敘說：“大人們才不管呢，他們哪有時間天天來這裏守。”
班瑪次力接著說：“也是，牧場上的活都忙不過來。”
周毛塔說：“不告訴大人，你們幾個能守住嗎？來這裏挖藥的都是賊，你們能攔住嗎？敢嗎？”
“那有啥不敢。”班瑪次力說，“隻是月假隻有七天，恐怕沒時間守。”
康珠紮西說：“明天就來守吧，抓不住挖藥的賊，也能認出是誰在偷挖，到時候再告訴村裏大人。”
央金拉姆說：“我倆來嗎？”
班瑪次力說：“你倆敢來嗎？”
周毛塔看了看央金拉姆，說：“你們敢來，我們就敢來。”
康珠紮西想了想，然後對央金拉姆
說：“你家不是有隻大黑狗嗎？”
趙敘也說：“哦，我也想起來了，你說過，你家的大黑狗比人聰明。”
央金拉姆說：“大黑在牧場上，它幫阿爸阿媽看守牧場呢。”
班瑪次力對央金拉姆說：“你家門口不是還有一隻嗎？”
趙敘若有所思，對央金拉姆說：“不知道門口那隻有沒有牧場上的那隻聰明。”又說，“大黑趴下，大黑跳個舞……”
央金拉姆笑著對趙敘說：“門口那隻雖然沒有經過訓練，但肯定比你聰明。”
康珠紮西說：“要不明天你訓練一下，帶一隻大狗去看守，挖藥的人肯定會害怕。”
央金拉姆深感為難，說：“一天也訓練不出來，我試試吧，先給它給點好吃的。”
康珠紮西說：“給拌一碗酥油糌粑。”
“虧你想得出。”央金拉姆說，“它吃了糌粑，要是還不聽話呢？”
康珠紮西說：“寒假裏我去過牧場，我家的大黑狗起初也不聽話，給了酥油糌粑，兩天就聽話了。”
央金拉姆說：“那我訓練兩天吧。”
康珠紮西說：“糌粑要拋到空中，它如果能接住，就問題不大。”又對大家說，“我們來的時候都帶上點吃的，它一定會聽話的。”
趙敘說：“兩天後我們在哪兒見？”
“就在小橋邊見。”班瑪次力說。
“好。後天中午不見不散。”大家說完後，就快速走下山坡，各自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