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菀醒來後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身邊,後知後覺的想起阿古善去春獵了,她心情有些低落的喊道:“今朝。”

今朝端著水進門,笑著說:“可敦醒了,可汗吩咐您醒了就擺膳,免得您不吃早飯。”

李瑾菀穿好衣服,回道:“你們怎麼這麼聽他的,不是都很怕他嗎?”

今朝伺候李瑾菀洗漱好,說:“就是因為怕啊。”

李瑾菀突然想到上次說要問她們為什麼這麼怕,她邊往飯桌走,邊問:“你們為什麼這麼怕他?”

今朝支支吾吾的低下頭,半晌才道“感覺可汗太冷了,是那種從骨子散發的冷,讓人隻想逃離。”

李瑾菀聽到今朝的話,想了想,回道:“確實是,我最開始見他的時候也有點害怕,也是後來接觸多了才覺得他隻是外表冷,心很善。”

“不過,你們不用害怕,你們是我的人,他也要聽我的,所以,他要是威脅你們,你們直接跟我說,我給你們撐腰。”

今朝忙點頭,說:“好。”

其實心裏又回想起她看到的那一幕,當時,阿古善比較忙,李瑾菀吩咐她去給阿古善送下午茶,她進帳時,看到帳內跪著一個人,此人滿身鞭痕,俯趴在地上不停的求饒說:“可汗,我錯了,您答應我阿布的,不會要我性命,您不能說話不算數。”

今朝聽到這話,也知道不是自己能亂聽的,放下東西,趕緊往外走,在掀帳出門的時候,她聽到阿古善說:“不會要你的命。”

她當時鬆了一口氣,快步往外走,走出一段距離,發現忘了拿食盒,又折回去,走到門口,正要開口,眼角就掃到不遠處,一人按住了那個滿身鞭痕的男人,另一人拿刀在他的手腕和腳腕割,不知道傷到了哪裏,血從手腕和腳腕噴出,染紅了他身下的雪,嚇得她趕緊離開,頭也不回的就跑,像是後麵有狗攆。

她知道此人可能犯了錯,在受罰,說不定是罪有應得,但是她想起那利落的手法,噴湧的血液,她就害怕,生怕自己犯了錯,也受到同樣的處罰,所以她現在做事,比之前更小心謹慎了。

但這話她不敢告訴李瑾菀,怕李瑾菀有心理陰影。

李瑾菀吃飽喝足也不知道今朝此番的心理活動,她帶著今朝先去羊毛坊逛了一圈,又去了布料研究處和顏色實驗處,這兩處,她都有安排專業的人進行試驗,看著今天產出的棉麻織品和絲綢錦緞,李瑾菀點點頭,說:“今天生產的這批不錯,完全可以做高端係列。”

旁邊一起的紡織負責人春華笑道:“可敦滿意就好。”

李瑾菀說:“咱們的高端產品,就做這種絲綢和棉布織品,這兩種的用途正好能滿足日常所需,另外這種麻布耐穿耐磨,也可以大批量的生產,其他的批次就按咱們之前研究好的做就行,中端和低端也不能少。”

春華說:“是,可敦。”

李瑾菀說:“你們忙吧,這個月底給大家雙倍的獎金。”

眾人歡呼喊道:“謝謝可敦。”

李瑾菀笑著往染料坊走呢,聽著遠處有人在喊自己,她停下腳步,看著往這邊跑來的烏蘭,問道:“烏蘭嫂子,怎麼了?”

烏蘭手撐膝蓋,連喘兩口氣說:“剛剛二夫人把白音帶走了,說是請她去汪古做客,我們沒攔住。”

李瑾菀聽到這裏也是臉色突變,吩咐道:“今朝去找巴圖,讓他去調兵,我去軍帳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