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日圖意識不清地回應她,洛儀皺著眉,嘴裏嘟囔著,“讓你逞能,讓你作,還不是我來收拾殘局。”
烏日圖聽著洛儀的話,想要笑一笑卻沒有力氣。
洛儀用力把他扶起,卻低估了烏日圖的重量,烏日圖重心不穩,再次向洛儀倒去,隻是一瞬間的事,烏日圖的臉砸在了洛儀的胸口處,柔軟的觸感讓烏日圖下意識地動了動。
洛儀有些齜牙咧嘴地上手推開烏日圖的腦袋,暗罵道,混蛋,趁機占老娘便宜。
洛儀單手抵住被推開的烏日圖,另一隻手揉了揉被砸的地方,還好沒事,不然廢了他。
她帶著怒氣彎腰一把將人抱起來,烏日圖的腦袋枕在洛儀的肩頭,臉埋在洛儀的脖頸處,輕微的呼吸若有若無輕撫她的脖頸,洛儀覺得心癢難耐。
她眉頭輕蹙,抱著烏日圖走得飛快,放下他的時候又變得小心翼翼,看著烏日圖汗濕的臉,又開始忙前忙後地給他擦拭,重新給他紮了兩針,一切做完,她看著烏日圖的睡顏,嘟囔著“我真是欠你的。”
烏日圖在洛儀紮針後陷入沉睡,再次醒來,緩了許久才微微醒神,他感覺自己有了力氣,慢慢坐起身,環顧四周,帳內無人,隻有微弱的燭光在不遠處跳躍。
吉祥掀帳而入,看著烏日圖笑道“主子醒了,可有不適?”
烏日圖搖搖頭,吉祥把水遞給他,他潤了潤嗓子才道“我睡了多久?白神醫何時離開的?”
“您睡了一個時辰了,白神醫剛離開不久。”
“剛離開?!可是有事要與我說?”
“主子果然聰明,白神醫說,明日讓您休息一天,後日給您換新的藥方。”吉祥笑著給他續上水。
烏日圖想,他哪是聰明,明明是他過分了解白善,那家夥可不是能等他醒的人,若是等必然有事,他笑著搖搖頭。
吉祥問道“主子,可是有何不妥?”
“沒有,時間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吉祥上前,想要服侍他躺下,烏日圖擺擺手,“我坐一會,你去休息吧。”
吉祥退下後,烏日圖從床上起身,走到衣架前穿衣,看到自己裏衣右側胡亂一通的結,就知道是洛儀幫他係的,她每次幫他不是錯位就是死結,這麼多次,沒有一次能係對。
他放任裏衣錯位,拿起衣架上的大氅,邁步走向旁邊的書桌,上麵有洛儀寫的藥方,也有她等他的時候,隨便寫寫畫畫的東西。
他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藥方,每張都相似又帶些調整,他整理好放到旁邊,又拿起她寫寫畫畫的草紙,有吃到了什麼好吃的,遇到了有意思的人,還有隨手畫的草原的雪景、帳子。
翻到最後,竟然有一張他小像,簡單幾筆又很神似,烏日圖笑著搖搖頭,看來白大夫也是個心思很細膩的人。
收拾好之後,他又想起今日發生的意外,還頗有些懊惱,當時意思已經不甚清晰,隻知道又麻煩了他。
整理好東西,想著明日白大夫來,要給他準備些什麼吃食,想了半晌,才意識到他明日不來,烏日圖無奈一笑,“還真是習慣了。”
他起身重新回到床上,躺了許久才緩緩進入夢境。
洛儀站在帳外,回想著昨日自己有些落荒而逃的情景,唾棄自己不爭氣。
她剛要轉身離開,烏日圖掀帳而出,笑著朝她招招手,“白大夫,來了怎的不進來,外麵如此冷,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不知道如何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