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一想,好像是這樣,他抖著身子道了謝。
李濟仁搖搖頭,讓他別這麼客氣,轉身去了旁邊桌子寫藥方,遞給小卓子,“你去藥房拿藥,我徒弟知道如何做。”
“是,多謝李太醫。”
他又拿起針包,坐到床榻前,“公公疼了許久,我先給公公針兩個穴位,緩一下痛。”
全福想笑,但沒力氣,隻能再次低聲道“多謝太醫。”
李濟仁來了草原,又得了洛儀的指導,醫術進步不可謂不大。不過下了兩針,全福就感覺疼痛減弱了很多,等李濟仁全部下完針,全福是一點疼痛也感覺不到了。
他笑了笑,“李太醫真乃神醫。”
李濟仁慢慢起針,“當不起公公謬讚。”
又囑咐道“公公脾胃有些弱,日後要少食辛辣。”
“草原寒冷,草原百姓好辣,但是公公初次接觸,還是不要多食過辣的食物。”
全福聽著李濟仁真誠的話語,再次感激的道謝,李濟仁擺擺手,無奈道“公公無須這麼客氣,今日過後記得飲食清淡,按時用藥,不日便可痊愈。”
“李太醫放心,奴省得。”
全福看向旁邊的小鄧子,“替我送送李太醫。”
小鄧子心領神會,一路送李濟仁回了醫帳,才從懷裏掏出一袋銀錁子,塞到李濟仁懷裏,“李太醫大恩大德,奴等不會忘記的,這是一點心意,您一定收下。”
說完也不等李濟仁反應,趕忙離開了。
李濟仁盯著手上的銀袋子,微微出神,許久沒見過這場景了,一時還有些不適應。
他心思複雜的回了醫帳,那罕眼尖,李濟仁剛進帳,就瞧見了他手上精致的絲綢袋子,“師父,這是何物?”
李濟仁瞪她一眼,“你就這反應快。”
那罕嘿嘿一笑,迎上李濟仁,李濟仁無奈,把手上的銀袋子遞過去,“打開看看。”
那罕不可思議地看著一袋子的銀錁子,拿出一個仔細掂了掂,才問道“師父,這是誰給你的?份量還挺足。”
李濟仁瞥了她一眼,伸手拽過銀袋子,“就你知道的多,藥方背會了嘛?”
“背會了啊。師父,你先說說。”那罕晃了晃李濟仁的胳膊。
“是大周來的那位公公。”李濟仁抽出自己的胳膊,嫌棄的說:“沒大沒小,站好。”
那罕立馬站好,“師父,那位公公什麼來頭?一個公公,這麼有錢?”
“那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自是有不少人供著,這些人最不缺的就是錢。”李濟仁低著頭,那罕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師父,您想大周嘛?您想回去嗎?”那罕的語氣帶著些試探。
李濟仁瞪她,“有這瞎打聽的功夫不如多背會兒醫書。”
那罕也不怕他,接著問,“師父,您說嘛。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能接受,我希望您能開心。”
李濟仁聽到這真的笑了,“師父老了,哪裏需要什麼開心。”
那罕反駁道“您不老,您一點都不老。不管如何,您都是我師父,我想您能活的自在,能做自己想做的,比如專研醫術,治病救人。”
李濟仁沉默下來,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帶這些感歎,“大周是我的根,我說不想回去肯定是假的。但是,我喜歡草原!”
那罕笑了,“你喜歡就行。”
李濟仁看著這個日漸長大的徒弟,笑的無奈又開心,“別貧了,去整理整理那邊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