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公公。”

“不是我不說,是事情鬧大了,本官不知如何說。”

全福沒有理他,吳文嚴隻能繼續說:“公公幾日未出驛站,怕是不知外麵已是流言四起,不少人說草原汗王遇刺與聖上有關,還有人說聖上要興戰。”

“此事一出,本官是愁得吃不睡不著,經過不日努力,終是抓到了傳播流言的宵小之徒。”

“誰料,今日草原亡兵高調出城,又引來了城內百姓的駐足圍觀,流言傳得越來越邪乎。本官實在是別無辦法,想要將此事上呈聖上,公公常在禦前行走,定是知道如何行事最為妥當。”

吳文嚴上前兩步,遞上準備好的銀票。

“我此次來是想請公公救命的。”

小鄧子上前接過,衝著全福點點頭,全福笑道“大人折煞奴了,奴哪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在禦前說上話。”

吳文嚴聞言笑道“公公說笑了,聖上若是不看重公公,怎會讓公公出使草原。公公的本事,在下還是清楚的,還請公公救在下一命。”

吳文嚴的馬屁拍到了全福心裏,全福勸道“依奴看,呈報聖上是下下策。大人若是上呈陳述實情,豈不是授人以柄?當務之急應是穩住流言,流言散,一切便能迎刃而解了。”

吳文嚴心中暗罵,穩住流言用你說?本官若是知道如何穩,還用得著巴結你這狗宦官?!

吳文嚴笑著繼續問,“還請公公明示。”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大人可知為何?”

“為何?”

全福低頭翻了個白眼,淡淡道“官掌權,權掌人,人才怕官,大人可明白?”

吳文嚴微微皺眉,試探道“公公的意思是…?”

全福手放在脖子上輕輕一劃,意思明顯。

“這…若是激起民憤,可如何是好?”

“大人糊塗,殺雞儆猴的道理,難道還要奴教您?”全福端的是苦口婆心。

話到這,吳文嚴隻得說,“公公的意思,本官明白。

本官還有事,便先走了,公公保重身體。”

“小鄧子,替我送送吳大人。”

小鄧子折身返回,把一遝子銀票遞上去,帶著不解開口,“公公,奴才著實不明白,您為何讓吳大人以殺止流言,這聖上不是最忌殺戮嘛?”

全福一張張數完,笑了笑,“草原使團遇刺,這麼大的事,聖上必然要派人來接使團進京。不管是誰來,來的都是聖上的心腹。

朔州情況如何,聖上一清二楚,吳大人隱瞞不報,以殺人來平息流言,他必死無疑。

有他在前麵擋著,我們才能脫身啊。我也是沒有辦法。”

全福歎了口氣,不知在惋惜些什麼。

小鄧子了然,“公公考慮周全,奴才佩服。”

“行了,我也乏了,你下去吧。”

“是,公公好生歇著。”

草原使團在關城休整,一休就休了半個月,李瑾菀每日便是吃吃喝喝玩玩,偶爾去看看傷患,日子過得好不舒服。

李濟仁收了脈枕,笑著道“可敦身體強健,恢複的也快,胎兒穩固,已滿兩個月,可汗、可敦無需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