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太監從外麵傳話進來,王忠低聲道“皇上,莊大人求見。”
宣威帝瞟了一眼阿古善,回道“讓他進來。”
莊嚴目不斜視,跪地道“聖上,幸不辱命。”
“如何?”
他繼續道,“景王闔府被滅,臣帶著人搜了一上午,總算找到了證據。”
莊嚴率先遞上仵作的驗屍報告,“稟皇上,仵作屍檢顯示,景王府屍體上的刀傷皆是草原使用的彎刀,傷口深且長。”
莊嚴隱晦地看了阿古善一眼,發現阿古善不動如山,神色冷淡,心裏嗤笑一聲。
接著他讓人呈上彎刀,“皇上,這是景王府發現的彎刀,確實不是我朝之物。”
這次他大大方方地看了阿古善一眼,表情看似糾結,實則略有得意,隨後麵向宣威帝,聲音篤定,“皇上明鑒,這刀柄上有草原王庭的印記。”
宣威帝狀似吃驚,“可有此事?”
他仔細看了刀柄上的刻字,再看向阿古善時,表情不怒自威。
阿古善淡淡回視他,直到宣威帝收回視線,質問道“不知汗王作何解釋?!”
王忠把刀遞給阿古善,他摩挲著刀柄上的印記,笑了下,“如此想,真是辛苦這位莊將軍了。”
莊嚴抬頭看他,“汗王是何意?”
阿古善看向宣威帝,“周皇好手段。”
宣威帝不解道“汗王到底何意?”
“如此拙劣的手段陷害草原使團,莫非,攻打驛館的叛軍正是景王?!”阿古善把刀扔到莊嚴麵前。
看向宣威帝,“明日一早,望周皇給本汗及草原使團一個交代。”
阿古善走後,宣威帝看向莊嚴,怒瞪著眼問道“到底怎麼回事?給朕查清楚!”
莊嚴低著頭,“是,聖上息怒。”
…
“主子,皇宮有消息傳來。”
五皇子一目十行,神色不明,行舟低著頭,不敢出聲。
“聯係李常,就說本王請他清風閣一續。”
李靖昊頭也沒抬,把寫好的信遞給行舟,“傳信給師父。”
“是,殿下放心。”
…
翌日,莊嚴神色匆匆往皇宮趕,正好遇到同樣進宮的蕭然。
莊嚴朝他拱了拱手,神色凝重繼續往前走。
蕭七撇撇嘴,“主子,莊大人未免太無禮了。”
蕭然瞪了他一眼,語氣卻意味深長,“看來景王府的事情不順利。”
“確實不太順利,今早屬下聽下人來報,說是景王帶領叛軍攻入驛館,企圖滅掉草原使團挑起兩方戰火,再趁亂攻入皇宮直取高位。”
蕭七在蕭然的眼神怒視下,聲音越來越小。
“誰的主意?”蕭然心裏冷哼一聲。
“主子息怒,是蘇先生拿著老侯爺的手諭,讓屬下不告訴您的。”蕭七低著頭。
蕭然一看就知他還有隱瞞。
他冷著臉道“還有什麼消息,一並說了。”
蕭七壓低聲音,用氣音道“還有流言說,皇上滅了景王滿門,卻嫁禍給草原使團,想要一網打盡。”
蕭然冷眸微眯,隨後歎了口氣,看向蕭七,“你在門口等著,我心中有數。”
蕭七退後兩步,低著頭站在馬車旁。
蕭然進殿時,殿裏靜到針落可聞,他垂著頭掃了一眼跪著的莊嚴,跪地行禮。
宣威帝視線落在他身上,如芒在背。
“蕭卿進宮何事?”
蕭然恭敬道“回聖上,草原大軍駐紮在甘城十裏外已有些時日,蕭然該啟程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