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站在李靖明身後不斷張望,果然,皇子妃還在外麵跪著。
他隻能低聲勸道“殿下,皇子妃已經跪了兩天了,這麼下去於您的名聲也有損。”
李靖明從書中抬頭,微微歎氣,“她還挺有毅力,那就如她所願,進宮。”
無風第一次覺得李靖明變了,原來天家子弟就沒有真蠢的。
馬車上,兩人分坐一側,蕭妍姝臉色蒼白,看起來病懨懨的,感覺心氣已經被磨得差不多了。
但實際上蕭妍姝本人在旁邊氣到臉發白,昨日她收到了蕭然的親筆信,讓她接著跪,必須跪到大家都消氣,不然這個皇子妃的位置也不必坐了。
“咳咳咳。”一陣急咳響徹整個車廂,蕭妍姝扶著車壁,咳到身體顫抖,春花趕忙給她遞上水,“皇子妃,您先喝點水壓一壓。”
李靖明頭一撇,眼不見為淨。
誰也沒想到隻是來皇宮請罪認錯也能出岔子。
翌日,蕭妍姝睜開眼,隻覺得頭腦昏沉嗓子幹澀,開口聲音嘶啞,艱難出聲,“春花。”
連喊好幾聲外麵也沒人應,又氣又怒整個人都不得勁,反而頭腦逐漸清晰,開始思緒亂飛,她隻記得隨李靖明進了紫宸殿,剛跪下沒多久人就沒了知覺,看樣子是跪倒在了皇宮。
春花悄聲進屋後就看到蕭妍姝睜著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床帳,她連忙上前喚她,得到蕭妍姝的怒罵心裏才鬆了口氣。
蕭妍姝一連喝下三盅水才堪堪解渴,看到春花又忍不住罵她,春花任她消氣後才弱弱解釋,“皇子妃,宮裏來了賞賜,奴婢去聽旨了。”
“什麼賞賜?”這不年不節的宮裏沒事賞什麼。
春花低著頭小聲道“宮裏念及您伺候三皇子辛苦,特來給您送的賞。”
瞬間的喜悅將她淹沒,眼角眉梢都掩飾不住地飛舞,沒想到這事還因禍得福,看來生病這招很好用啊。
春花聽到她的笑聲頭埋得更低了,到底是不敢開口說送了啥,隻希望她不要想起來問。
“快!快把皇上的賞賜拿來,本妃要瞧瞧。”
春花走一步停兩步,小心翼翼地將東西呈上去。
“走近點。”蕭妍姝瞪她。
無奈春花壓彎了腰將東西放到她眼前,明晃晃的女誡兩個字映入眼簾,她有些恍惚,“你確定沒拿錯?”
春花跪在地上,恭敬開口,“奴婢萬死不敢動禦賜之物,來的公公說皇上讓皇子妃供在顯眼的地方,要不時品讀。”
蕭妍姝半晌沒動靜,春花偷偷抬頭覷她,那眼裏的火像是要把這本女誡燒個幹淨,她趕忙低下頭,減少存在感。
“三皇子呢?”
她神色不明,春花也不知她要幹什麼,隻能照實說三皇子近日總不在府裏。
……
三皇子府的熱鬧戛然而止,讓一眾深知內情的圍觀群眾不明所以,就在眾人放棄吃瓜時,不辨真假的新消息不知從那個犄角旮旯慢慢傳播開來。
是的,兩人徹底和離了。
蓋著官府紅印的和離書僅一日就送到了兩人手中,李靖明捏著手中的薄紙隱隱壓不住臉上的笑意,可旁邊突然傳來的哭聲讓他側目回神,蕭妍姝毫不顧忌形象地大哭,哭聲還有漸大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