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啊，你看這個劇本，安排一下？”月娘往椅子上一坐，隨手朝秦衣懷裏扔了一個本子。
秦衣草草一翻，眼角的墨色蝴蝶翩然欲飛，道：“靖淵，耽風，這種化名當地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寫的是誰，你確定演了不會被請到地衡司喝茶？從哪找的？”
這厚厚的一本，目測有幾十萬字，秦衣用腳想也知道這不是月娘寫的——他不可能主動寫什麼劇本。
“路邊的快遞箱，偶然翻到的。”
“……”秦衣對此表示理解，畢竟每個人都有點特殊愛好，愛翻垃圾桶的他也不是沒見過。
“嘛，我也沒說在這兒演啊，等到時候回了方舟，在船上演，反正方舟上有不少你的粉絲……”月娘見秦衣沒有說話，就當他默認了。
“你去見小王爺了？”秦衣把話題扯回正事。
“是啊，此刻發的私信，你看，”月娘把手機亮給自家老板看，屏幕上赫然是雲晏和月娘的聊天頁麵，“從來沒聽過他用這種語氣說話欸。
我見他的時候，塗山無憂也在。而他找我是為了打聽有關江鳶的情報。
他看到了我寫的那本書。”
越子琅一開始彙報工作就正經起來了。
“哼……”秦衣心情似乎頗為愉悅，“戲台子已經搭好了，月娘，你說，我們該不該請主演入場了？”
身登青雲梯，觸及長生境。
“這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我們在此，又未嚐不是旁人眼中的一出大戲呢？”
雖然書中的“明曦天母”是假的——當然，蒼邑的明曦天母也是假的；但“長生”是真的啊。
“藥師，藥王秘傳……真有意思。”
秦衣墨色的眼瞳裏流露出興色，他好久沒有遇到過這麼有意思的事兒了。
像他們這樣的化外民短生種，一向是藥王秘傳重點關注的對象。
上回月娘去地衡司處理出版物事宜的時候，遇到過一個神神叨叨的怪人。
一直念叨著“長生”之類的詞句，甚至還拉住了路過的幕不落金牌編劇。
“這位異邦的客人，請留步，你渴望長生嗎？”語氣相當狂熱。
大作家來了興致，當場就小聲答道：“我還沒到要死的年紀。”
“人終有一死，那客人想不想長生啊？”怪人繼續逼逼叨叨。
“不想，等我快死的時候再找你吧。”
“呃……”那怪人臉都要扭曲了，“你把我整不會了，姐……不是……兄弟，呃，這位客人。”
怪人把月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也沒搞明白該怎麼稱呼他。
“哈哈哈，你這個人還真有意思，怎麼會有人盼著死呢？
到快死的時候才想著如何不死，那不就是想長生嘛那我直說了，我這兒啊隻為化外民提供長生不死的機會，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