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遠在盤膝坐在客棧屋頂戒備著,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
臨近子時,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葉文遠內心也隱隱不安,整個鹿州城像是被掐住了嗓子,安靜的可怕。
“嘩嘩嘩”,巨大的水流聲從地下傳出,卻沒有驚醒哪怕一個人,城裏的家犬仿佛都聾了一樣沒有反應。
葉文遠猛地起身,舉目望去,城牆外麵無數巨大的水柱衝天而起,在城池上空結成水幕,遮蔽了整個天空,鹿州城被水柱圍在中央。
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隱藏在暗處的魔道修士竟然就在今夜發動,大事不妙,自己孤立無援,兩個孩子怎麼辦?
突然,五道身影衝天而起,其中四人占據城池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另一道血色身影淩空站在中央,遮天水幕籠罩全城。
萬事休矣!
這五個魔道修士竟然都在金丹之上,占據中間位置的修士最為年輕,身影藏在血色大氅之下,麵龐慘白妖異,竟然是元嬰修為!葉文遠左手緊握桃槐劍,吱吱作響。
此時,南方的魔道修士指著屋頂站立的葉文遠開口道:“鯨海真君,此處還有一位道友,是否需要先行除去?”
被稱作鯨海先生的修士負手而立,嘴角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淡淡的說道:“無需動手,大陣已然發動,區區金丹翻不起什麼風浪,開始吧。”
其餘四人聽令,催動真元運轉大陣,在他們身旁,各自有十幾個跪坐的孩童,最大的不過十三四的年齡。這些孩童瞪大了雙眼,表情痛苦,似乎是呐喊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一條條血線從他們眉心發出,連接到天空水幕。
四人身旁那些孩童的身軀,驟然爆炸,最終凝練成一滴滴魔血,迅速飛上天空。
憑借這些魔血做引子,鯨海真君虛空一點,水幕中間裂開了一個方圓十丈的缺口,血氣、魔氣在此彙聚成一個血球。
眨眼的功夫,血球越聚越大,不一會便有三丈方圓。
隻聽到那血球咚咚作響,如心髒一般跳動,魔氣在周圍翻滾、沸騰,更有無數人嚎哭、咒罵、慘叫的聲音傳出,似乎在醞釀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感覺到地下水脈正在汲取城中百姓的血氣,葉文遠趕緊傳音聶廣信、唐語心二人,運功護住客棧。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要出手。
萬籟俱靜!
一切聲音消失不見,恐怖的魔氣也停止翻滾,隻見血球之上泛起陣陣波紋。
“恭迎主上降臨!”正在運行大陣的四人竟然淩空跪下,腦袋也幾乎要埋在胸口,帶著絲絲顫音高喊出聲。
葉文遠抬頭望向天空,先是一條手臂探了出來。瞬間,恐怖的威壓散發開來,他也是陣陣心悸,嘴裏喃喃道:“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就在那條手臂出現的時候,躲在客棧的葉無憂沒來由的一陣恍惚,在他識海之中,那個綠色的圓柱,滲出點點血色,隻不過剛要蔓延出來,就被幾道青紫色的雷電絞得粉碎。
血球之下的魔道修士也不由得悶哼出聲,嘴角的笑容終於掩飾不住,邪魅的雙眼透出瘋狂:“就是現在了!萬靈祭血,縛!”
鯨海真君右手作劍指立在胸前,輕喝出聲,長跪的四人接連慘叫出聲,通往水幕的血絲紛紛刺入四人身體,剛撥開血球出現的手臂也是一頓,身體其餘部分像是被卡在虛空進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