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在半山腰上,光走到這裏,就需要個把個時辰。
爬到這裏時,腰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宋晏抱著葉輕舟眉頭都不皺一下,踩著台階一階一階穩步往下走。
高懸在天空的太陽依舊刺眼熾熱,一團燃燒的火焰般,炙烤著人。
宋晏白皙如玉的麵龐上布滿了汗水,在刺眼的陽光下,折射出斑斕的顏色,晶瑩剔透,耀眼奪目。
葉輕舟凝視他線條優渥的五官,眼睫微動,身子在他懷中微微掙紮:“你把我放下來吧,路這麼遠,我這麼沉,你胳膊還沒好。”
宋晏低頭看她一眼,明亮有神的眼睛又放在腳下的台階上:“你不沉,我抱得動。”
“我胳膊上的傷隻是皮外傷,沒傷到筋骨,吃了這一個多月的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擔心。”
說著,他又俯首對上她望著他的雙眸,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倒是你,好端端的,身子怎麼突然不舒服。”
“得讓程院使好好的給你把把脈。”
葉輕舟咬了咬唇,眸光閃爍:“......可能,剛剛在神殿被香熏的,一時有些頭昏腦漲,眩暈無力,現在出來了,感覺好多了,頭不暈了。”
“你還是把我放下來吧,我可以自己走的。”
宋晏抱在她腰間的手收的更緊:“別逞強了,若是一時頭暈眼花,再從高階上一腦袋栽下來,到時候斷手斷腳是小事,就怕磕壞了腦袋,那不就是小傻子了嘛。”說到後麵,語氣已經帶了笑音。
葉輕舟:“......”
算了,他喜歡抱就抱吧,有人抱著下山,不用自己受累,這是多爽的事情,她傻了才和他爭。
葉輕舟雙手將宋晏的脖頸圈緊,小腦袋在他溫熱的頸窩蹭了蹭,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
上山他們走了一個多時辰,下山宋晏抱著她也就半個時辰。
淮文以為他家主子這一遊玩不到太陽下山是不能下來的,所以和馬夫在樹下鋪了塊布,擺上酒菜已經吃了起來。
正喝的起勁時,遠遠的看見了自家主子的身影。
他一口酒嗆得險些背過氣,楞了片刻,淮文扔下手中的酒杯,趕緊收拾酒菜:“快快快,收拾,主子下來了。”
“啊?”馬夫楞看了他一息,被淮文一巴掌拍在腦門上放清醒下來,他趕緊將手裏的肉全塞入嘴裏,和他一起收拾了起來。
宋晏抱著葉輕舟走到馬車旁時,淮文抹了把嘴巴掀開了車簾:“主子不是要在山上吃齋菜嗎,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
雖然淮文站在馬車的那一側,宋晏鼻子靈,一下子就聞到了酒味,他眼神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淮文尷尬且討好的衝他笑了笑。
宋晏抱著葉輕舟上了馬車,深看他一眼:“進了城,去程院使家裏,將人請到家裏來給夫人瞧下。”
淮文點頭如搗蒜:“是,奴才記得了。”
宋晏點點頭,他放下了車簾。
馬車晃動一下,沿著蜿蜒的路往回走。
......
他們馬車一走,薑滇和任唯也從台階上走了下來,目視著馬車小成一個點。
“小姐的這一位夫君,確實不錯。”不在乎外人的眼光,也沒有世家公子的驕傲自大,這麼長的路程,將自己妻子抱下山,這世間,有幾個男子能這麼精心嗬護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