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雅以為自家夫人這麼一吐,她們宋大人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沒想到她剛收拾好,宋大人頭發濕漉換了身衣裳又返了回來。
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把她趕了出去。
葉輕舟這一燒便是兩天兩夜,在第二日深夜才慢慢睜開了眼。
一睜開眼,是男人一張清雋的麵龐,一雙溫柔多情的鳳眼。
“醒了。”見她睜開眼,男人濃眉如畫的鳳眼彎了起來。
葉輕舟鴨羽般的睫毛眨了眨,幾不可聞的應了一聲:“恩。”
她聲音剛落,一張溫熱的大掌落在了她的額頭,清冽幹淨的香味兒縈繞在了鼻翼。
葉輕舟下意識將眼睛閉上。
“可算是退燒了。”宋晏呼了一口氣:“你知道你燒了多久嗎?”
葉輕舟又緩緩睜開眼睛,就聽他溫聲道:“整整兩天兩夜。”
“我可怕你燒成了小傻子,一睜眼誰都不認識了。”
葉輕舟抬著眼仰視著他溫潤好看的五官,抿了抿唇。
宋晏瞧著葉輕舟的臉色,柔聲說:“你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肚子餓了吧,桌上有湯羹,我喂你吃點行嗎?”
葉輕舟往被子裏縮了縮自己,搖了搖首,嘶啞著聲音開口:“嗓子疼,嘴裏苦,我不想吃。”
宋晏手指在她明顯瘦了的臉頰上撫摸著:“知道你嘴裏苦,沒胃口,所以我讓廚房燉的雪梨銀耳羹,放了好多糖霜,甜的。”
“你嚐嚐看。”
“若還是吃不下,我們再換。”
葉輕舟下意識摸了下發扁的肚子,添了添幹燥的唇瓣。
宋晏手指從她濕潤的唇片上劃過,俯身,將她從被子裏抱出,腰後塞了個軟枕。
起身,從圓桌上端了雪梨銀耳羹過來,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送到了葉輕舟的唇邊。
葉輕舟的眼睛從他布滿紅血絲的瞳孔上移開,落在眼前的湯勺上,小口抿了一口。
隨後,眉頭狠狠的顰了起來。
“怎麼了?”宋晏看她緊蹙的眉心,急道:“還是苦?”
葉輕舟含在嘴裏的湯水緩緩往下咽,還未全咽下,一股惡心湧上了喉頭,她趕緊用雙手抿住了嘴,幹嘔了起來。
宋晏見狀,連忙起身去拿痰盂。
剛遞到她麵前,她俯在痰盂上便猛吐了起來。
宋晏拍著她的背脊:“我叫程院使過來給你瞧瞧。”
葉輕舟吐得渾身顫抖,好一會兒才停住,接過他端來的水漱了好一會兒,才神情倦怠的靠在了軟枕上。
“不用了,我就是這樣的。”
“一發熱頭暈惡心,吃什麼吐什麼。”
“非得全好了,才吃的下東西。”
“我好難受,不和你說了,我想睡了。”
宋晏一聽,連忙托著她,將她又放在枕頭上,壓好被子。
“你睡吧。”
葉輕舟沒有力氣回應他,閉上了眼,很快,呼吸便均勻了。
宋晏見她睡熟,從床邊起來,壓好帳幔,走出了正房。
他讓月素月雅進屋去照顧葉輕舟,自己連夜出了府,去了南城,七拐八拐拐入了一條深巷,停在了一戶不起眼的院落前。
他拿著門的銅環扣了兩聲,便有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