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懷洲,褚懷溯兩兄弟長得粉粉嫩嫩,說話斯斯文文,上到宋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下到屋內的婆子丫鬟,無不憐惜他們的。
宋老夫人拉著倆人說了好些話,知道褚懷洲今年都二十六歲,比宋晏還要大幾歲,褚懷溯也比宋晏大一歲,倆人這個年紀,身邊一個可心的人都沒有,心疼不已,再三說要包了兩人的婚事,為他們找個可心的媳婦兒,又從府裏撥了四個丫頭四個婆子,去他們那裏伺候。
一番親親熱熱的話後,宋老夫人目光落在葉輕舟身上,讓她帶兩人去前廳花園走走,一會兒回來用午膳。
葉輕舟笑著應是,起身,行禮,和行完禮的褚懷洲褚懷溯,一起退出了內廳,出了門。
路上,丫鬟婆子時不時從身邊經過。
褚懷洲,褚懷溯倆人目光交換,什麼話都沒說。
就這樣,一直忍到了花園,坐在了擺放著茶果點心的涼亭中。
“怎麼樣,我說承國公府的人都比較和藹吧。”葉輕舟為倆人倒上茶水,自己拿了一塊點心放入了嘴裏,一邊吃,一邊看著倆人笑說。
“既然承國公府的人很好,你夫君也疼愛你,你為什麼要吃什麼假死藥,這樣毫無留戀的去西北?”褚懷洲眉眼間的情緒沉重了很多。
就隻是因為想將軍嗎?
可若隻是因為,要和將軍生活在一起,需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
不給自己,不給他們夫妻的將來,留一點後路?
讓他們倆去醉香樓買點心,葉輕舟本意就是要讓薑滇見到他們,把事情都和他們說了。
因為,她已經打算,在這一兩天就吃藥了。
葉輕舟拿點心的手滯住,咽了下嗓子裏的糕點屑,氣虛說:“薑滇都和你們說了?”
“肯定啊,這不是你授意的嗎?”褚懷洲輕輕擰著眉。
褚懷溯倒沒有褚懷洲的別扭,溫聲道:“你真的可以拋棄國公府的一切,你們夫妻二人的情分,就這樣跟他們去西北?”
“你可要想清楚,若是你這樣做了,往後,你隻是宋大人的掛名夫人,和他,再無瓜葛。”
“他身邊一定會再有別人的。”
“也許,沒多久,他連你長什麼樣子,都記不清楚了。”
“這樣,真的可以嗎?”
“其實,我們都覺得,如果你實在想去見你爹,你和你夫君說,再想想辦法,沒必要做的這麼決絕。”
“我們看宋大人對你極好,怕你錯過一個對你好的男人。”
葉輕舟低頭,將手裏的糕點放入碟子中,拿出錦帕細細的擦著手指:“懷溯舅舅你也說了,我一走,用不了多久,便會被別人取代。”
“對於宋大人來說,我隻是一個可有可無,會被任何人取代的女人。”
“而我爹爹,惦念我這麼多年,為我步步籌謀,我留在這裏過日子,幾十間鋪子為我傍身,我走,他有讓人研製了十幾年的假死藥,助我脫身。”
“誰真的對我好,兩位舅舅看不出來嗎?”
“而我需要留戀一個隻是因為婚姻之名,而對我照顧的夫君嗎?”
褚懷洲,褚懷溯長相相似的眼睛睜大,緊凝視著她。
葉輕舟端起茶盞慢條斯理的喝了兩口,垂首看著漂浮在水麵的茶葉,聲音空靈:“我和宋大人,成親不過三個多月,宋大人身居高位,見多識廣,什麼樣子的姑娘沒見過,我長得又不是什麼天仙佳人兒,也不是才華出眾的才女,宋大人對我,談得上喜歡嗎?”
“不過是皇上賜婚,沒有辦法,隻得接受,好好的過日子唄。”
“所以,你們看到的,夫妻恩愛,體貼,和睦,和感情無關。
“純粹是拎得清,教養的問題,是以大局為重。”
“總不能他對我橫眉冷目,鬧得雞飛狗跳,家宅不安,讓皇上以為他對賜婚不滿,連累到承國公府吧?”
褚懷洲,褚懷溯張目結舌,不知道該拿什麼話來反駁她。
葉輕舟端起茶盞來,在倆人麵前的茶杯上各輕碰了一下:“我對他,沒有任何留戀的。”
“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兩個舅舅,還有奶娘,春姨,夏姨。”
“但我們不能一起走,這樣便太明顯了,皇上一定會察覺裏麵有貓膩,這可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