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生病的妻子,到處尋找大夫為其醫治。
這兩日,住在府裏,打聽了一下,說每晚這位宋大人都宿在病妻的房中,房中也不需要丫頭伺候,全都由他親自動手。
府裏的動靜也不小,都在為這位三夫人的離開做準備,滿紹陽風言風語,說他不吃不喝跪在宮門口五日,是暈厥被送回來的,種種跡象表明,這位三夫人離開,是他求來的。
他對自己的夫人,真的是情深義重。
隻是可憐那三夫人,原以為苦盡甘來,誰知道福沒好好的享兩天,年紀輕輕就......
韓大夫喉嚨滾咽,艱難的吞下嗓子中的堵塞,抬著複雜的眼尋著書桌後的男人看去。
似是不想讓人察覺到他的情緒,這位戶部尚書大人的神色一瞬間變化,內斂莫測,仿佛剛才的悲傷隻是人的錯覺。
宋晏一雙銳利有神的眼目,先將款款而至的儒雅男人從頭到腳一打量。
隨後,從書桌後起身出來,走到韓大夫麵前先抱拳:“宋某聽家裏婢子說了,內子手腕上的佛串有毒,還是您發現的。”
“還好韓大夫及時發覺,否則,內子戴的久了,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亂子。”
“韓大夫對於宋某來說,和救命恩人無異,宋某已讓人準備了診金,是宋某的一些心意,晚些送到韓大夫房中,還請韓大夫笑納。”
韓大夫眼簾低低的壓著,抱拳恭敬說:“為病人檢查出異常病理,是醫者本分,在下不敢居功。”
“韓大夫不要和宋某客氣了。”宋晏不緊不慢的說:“否則,宋某心裏不安。”
他指了下一旁的實木茶桌:“韓大夫這邊請坐,喝盞茶水。”
韓大夫抱在一起的雙手攥緊一息,轉念間,頭又低了一些:“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宋晏掃了他一眼,姿態從容的坐在茶桌的主位上,洗壺,衝泡.....
韓大夫掀起眼簾掃了眼氣勢恢宏的男人一眼,腳步輕盈的走向茶桌,在男人對麵優雅的輕提衣擺坐了下來。
一盞冒著熱氣的茶盞放在了韓大夫的手邊,韓大夫紛亂的思緒方回籠。
宋晏端起茶盞的空餘,抬眸掃了眼比他矮上一頭的溫文爾雅的男子,收回視線輕輕吹著熱氣騰騰的茶水,淺抿了兩口,放下茶盞,才注視著麵前的中年男子開口。
“韓大夫全名是?”
韓大夫放在桌麵的手指,摸到了滾燙的茶盞上,手指下意識蜷起:“在下韓雲舟。”
“曠然方寸地,霽海浮雲舟!”宋晏恍惚後,微微笑了下:“倒和內子的名字,有幾分異曲同工之處。”
他這話一出,韓雲舟的頭垂的更低了,一雙水潤的眼眸閃爍起來。
宋晏並不在一個人的名字上多想,再次打量著眼前的人:“宋某想多留韓大夫幾日,韓大夫是哪裏人,宋某派人給您家裏送個書信,好讓家人放心。”
韓雲舟摸上了滾燙的茶水,端起茶托舉了起來,慢慢移向自己:“在下是白城人士,妻子多年前已經病逝,隻有一個女兒,女兒早年嫁去了江南,我知女兒女婿夫妻恩愛,生活的安逸,便什麼後顧之憂都沒有了,隨後離開家鄉在各地到處行醫,算是為子孫積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