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提,褚懷洲忽略的傷口開始疼了:“恩,是要處理。”
他的手從桌下拿了出來,放在了桌上,拿起寶鑷新扯了一塊棉絮出來,沾了藥水,往傷口上抹。
宋晏掃了眼他的動作:“需要我幫忙嗎?”
一個男人握著他的手......
光想想這個畫麵,褚懷洲已經汗毛炸立了,連忙出聲:“不用了,我已經抹好了。”
他咬著牙,快速的給傷口上了藥,將寶鑷放在桌麵,扯過絹帕隨意的卷了幾下係上了。
手處理好後,褚懷洲看向宋晏,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宋晏垂著眼把玩著手裏的茶夾,頭也沒抬,淡淡的回了他兩個字:“今早。”
他一臉的疲憊,滿眼都是落寞,褚懷洲這個知道內情的人,一時有些於心不忍。
他借著拿起一旁的寶鑷,來轉移自己的心思。
倆人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坐到水都煮開了,都沒說一句話。
宋晏拎起熱壺,衝淋著茶具。
“舟舟......”褚懷洲捏緊手裏的寶鑷,眼睛落在對麵人麵無表情的麵上,靜默了片刻,溫聲勸道:“......她已經走了,留下的人,日子總要過下去的。”
“大人是承國公府的公子,老夫人年事已高,您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老夫人和承國公府想想,難受一場,過去的就過去吧。”
一盞冒著熱氣的茶盞,在這時放在了褚懷洲的手邊,還有兩個辮不出情緒的字:“喝茶。”
一縷縷熱氣氤氳而上,如煙似霧的熱氣,模糊了男人半垂著的眉眼。
他的手指,在繪著竹葉的茶盞上來回的摩挲,眼睛發直,很明顯的在望著手裏的茶湯發呆。
“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良藥,除了晷運推移,讓我們的記憶去淡化一些人和事兒,還有一個方法,十分有效......”
宋晏沉默的坐著,眼睛動都沒動,還是盯視著手中的茶湯。
褚懷洲手執起茶盞,吹了吹裏麵金黃色的茶湯,飲了兩口後,繼續說:“......是新人。”
“隻要新人足夠好,沒有走不出的傷,忘不掉的人。”
一直沉默不語的人,在聽了這番話後,笑著搖了搖頭:“......晚上,有事嗎?”
褚懷洲怔了怔,還是搖了搖頭:“我倒是無事。”
他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宋晏手指在杯口摩挲了一會兒,飲了一口濃鬱的茶湯:“晚些,我過去找你們。”
褚懷洲再次怔了怔,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好啊。”
又沉默了一會兒,宋晏抬眸看褚懷洲:“剛剛那位姑娘,姓玉,叫玉笙,輔國公府二房的嫡長女,她的母親,出身不高,輔國公府的老國公還在,但年事已高,幾房為了爭這個爵位鬧得很凶,這位玉姑娘的父親,玉二爺,為了爵位,逼死了她的母親,另娶了一房家世顯赫的繼室,據說,她的幼弟也死在新繼母的手中。”
“她雖然有顯赫的門楣,但在輔國公府,活的比下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