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宋晏的心酸酸脹脹的,拿起酒壇,倒了滿滿的一盞酒,連喝了三盞,才停下。
他落寞又傷感的說:“我不知道為什麼,她和我在一起那麼不開心。”
“在你們身邊,那麼開心快樂的人,為什麼和我在一起,就那麼不開心。”
褚懷洲攥緊手心,看著坐在暗影裏的人:“是舟舟不懂事。”
“宋大人沒必要為她傷心,該放下的,就放下吧。”
宋晏笑了一下,消瘦的俊臉表情苦澀,黑眸中有晶瑩閃爍。
褚懷洲看著他,神色中有些難以置信。
他不知道,這樣一個成熟穩重,可以說,呼風喚雨的男人,也有這樣脆弱的一麵。
舟舟在他的心裏,看似沒她說的那麼可有可無。
舟舟那孩子,該不會是想找她父親,故意將她和宋大人之間說的那麼功利!
若真是這樣,她可真是太任性了。
也錯過了,一個真正愛她的好男人。
褚懷洲眉頭緊鎖。
“和我說說她。”宋晏拿起酒壇,倒了一盞酒水,像喝茶一樣,眉頭都不皺一下,一飲而盡。
褚懷洲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睫,手指摩挲著茶盞,思索著開口:“舟舟,也沒什麼好說的,這孩子,從小就皮,爬牆爬樹,甚至爬房頂,比男娃子都調皮。”
“她是一個很單純,很向往自由的人,從小到大,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出去,找她爹爹,在爹爹身邊,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吃喝玩樂,快意一生。”
“其實,我覺得,她不開心,可能是因為,她沒有嫁人的準備,不明白什麼是嫁人,無法像其他姑娘那樣,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在宅院中相夫教子。”
“這也怪我們,我們這些人從來沒和她說過這些東西,以至於她在這些事情上和白紙一樣。”
宋晏拿酒壇子的手,滯在酒壇子上。
褚懷洲目視著他,語帶暗示:“宋大人,其實,我也覺得,你和舟舟不太合適。”
“她完全就是一個小孩子,做不來你的夫人。”
“我覺得,宋大人你可能,更適合溫婉端莊的世家小姐。”
“在家,能幫你料理宅院,在外,能獨當一麵,能幫你處理各種人際關係。”
“這些,舟舟都做不到。”
“她現在也走了,宋大人,你真的該放下了,放過你自己。”
“找一個合適自己的夫人,好好的過日子吧。”
“雖然你比我大上幾歲,但是,感情,你也不是很明白。”
一個人若是在心裏紮了根,怎麼當她沒存在過,再去找其他的女人,和她過上日子,當什麼都沒發生繼續生活。
宋晏拿著酒壇子為自己滿上,端著茶盞又一飲而盡。
“......”感情,他是不太明白。
可是他知道,舟舟確實和他不相配。
她一心想找爹,為爹可以豁出所有,而他,不足以讓她拋棄一切為他留下,他更像是困住她的牢籠,這樣怎麼可能有結果。
褚懷洲心裏輕輕一歎,端起了手邊的茶盞。
......
翌日清早,陽光透過窗戶,一束一束的灑滿了屋子。
趴在桌麵上的男人,被刺眼的光線晃了眼,濃黑的劍眉微微皺了皺,他閉著眼翻了個身,繼續睡。
直到敲門聲頻頻的響起,桌上的人才又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