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從褚懷洲這邊離開,直接去了戶部。
淮文昨晚沒怎麼睡,四個城門全都問了一遍,確定人沒出城門後,又找了大半個夜,最後守株待兔在這裏。
就在他急的都要冒煙時,終於等到了人。
等一人一馬到了門口,他拉著韁繩跪在了地上,差點哭出來:“爺,您往後能不能......能不能別這樣了。”
“您說您喝的爛醉,這在外麵若是出了什麼事兒,奴才就是長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宋晏身姿輕盈的跳下馬背,帶著明顯嫌棄的目光,居高臨下的睨了地上的人一眼:“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你去把許炎許周小六給我找來,讓他們等在這裏,我有事要吩咐他們。”
“還有,去醉香樓定個包房,我寫個請帖,你去送到程院使家裏。”
“啊......”淮文擦了擦酸澀的眼睛。
“還不快過來。”而宋晏吩咐完,已經大步流星走了,隻留有一道嚴肅的聲音。
淮文連忙將手裏的韁繩扔給了一旁的衙差,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洗漱,換官服,寫完請帖交給淮文後,宋晏快馬去了皇宮。
從明德殿出來時,太陽已經落了山。
和宋晏一並出來的,還有沈自清。
“宋大人。”沈自清往後錯了一步,讓宋晏先行。
宋晏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前些日子,我聽我大哥說,沈大人要進府拜訪他,怎麼沒有消息了?”
“如果是因為我的家事,完全沒有必要。”
“你們盡管談你們的,不用在意我。”
沈自清頓了頓,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其實,也不全是。”他抬眼望著緊抿著唇線的男人,溫聲說:“我是想再等等,手裏的一樁貪墨案辦完後,再去貴府拜訪。”
宋晏知道他手裏的這個案子,是齊王府的管家受賄一事。
這個管家利用齊王的名頭在外麵招搖撞騙,收了大量錢財,被一個死囚犯的家人捅了出來,告到了登聞鼓院。
這個案子,燕帝很是重視。
看來,他是想憑借這個案子有更好的功績,去贏得大哥大嫂的好感。
宋晏對此沒什麼好說的,欣賞的拍了拍他的胳膊:“那我便等著沈大人的好消息了。”
沈自清揚著唇角,朝他淺淺一笑。
一會兒,又想起一事,和他提了起來:“對了宋大人,康泰公主所犯的事情,想必宋大人是知道的。”
這事兒在朝堂上都炸了鍋了,更何況涉及他三個未過門的未婚妻。
他要說不知道,也太假了。
宋晏腳下的步子不停,回眸掃了他一眼,淺笑的點了點頭:“知道。”
“這三位大人,為官幾十年,在朝堂上頗有影響,他們要康泰公主殺人償命,朝堂上多一半的朝臣附和,言官也全都上折子了,要陛下嚴懲康泰公主,以振朝綱。”沈自清抿緊唇角一瞬後,繼續說:“但陛下遲遲不表態,他應該是顧念著血脈親情,應該是不會殺康泰公主的。”
宋晏低頭,轉了轉大拇指上的黑玉扳指:“虎毒尚且還不食子,更何況,咱們陛下本來就是一個很注重血脈的人,不殺她,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