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正用膳時。

製好藥膏的任唯,和韓雲舟回來了。

任唯抬手在門上輕叩了兩聲,得到葉輕舟的允許後,和韓雲舟一起步入了屋內。

倆人走入內廳,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圓桌前拿箸的男人。

當即,腳步如突然被釘住了一般,直愣愣的停在了原地。

相對於任唯單純的驚訝,和麵對上司的敬畏。

韓雲舟的表情是凝滯的,驚恐的,就像看見了,什麼可怖的人似的。

一瞬間,她的脊背硬生生出了一層冷汗,胸悶氣短,雙腿發軟。

要不是她還尚有一絲的理智,她真的很可能奪門而逃。

不能跑,不能跑......

韓雲舟的心裏,一遍一遍的,這樣安慰著自己......

現在她的模樣,她自己都認不出來,葉鈞也一定看不出來她就是陳嘉柔。

她不要害怕,不要擔心,他認不出她的......

隻要她表現的正常一點,沒人能猜出她是陳嘉柔,那個‘死’了十七年的人。

韓雲舟緊緊的攥著,手裏裝著藥膏的白瓷瓶。

葉鈞朝任唯和韓雲舟投去目光。

掃了眼任唯。

任唯立刻站正身子,背脊彎下,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任唯參見將軍。”

葉鈞微微點了下頭:“這段日子照顧舟舟辛苦了,等到了金平,本將好好獎賞你。”

“多謝將軍的關心。”任唯忙回道:“能夠照顧小姐的身子,是任唯之幸,隻要小姐健健康康的,再辛苦都值得!”

葉鈞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往她身邊的人身上錯。

停留在中年婦人打扮的韓雲舟身上......

那深刻銳利的眸光中,是毫不遮掩的對她的審視和打量。

韓雲舟害怕的大氣都不敢喘,心砰砰的跳個不停。

攥著白瓷罐的手,微微抖顫了起來,她下意識又攥的更緊。

她和那雙幽暗精銳的眼神兒,對視了一瞬,目光閃了閃。

趕緊垂下頭,生硬的錯開了與他的對視。

韓雲舟死死的垂著頭,恨不得將自己塞入地底下,如此,她才能安心。

她的緊張過於明顯,怎麼會逃過葉鈞精明的眼睛。

看在他的眼睛裏,這個人極其的心虛。

虛成這樣,指不定存的什麼心思。

宋家的人,還是要早點趕走為好。

倆人各懷心思時,葉輕舟出聲,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爹爹,這位是韓雲舟韓大夫。”葉輕舟笑著為葉鈞介紹:“她懂得真的很多,照顧了我不少呢。”

“現在每日和我住在一起,貼身照顧著我。”

“是嗎?”葉鈞一直盯視著韓雲舟,聲線冷然:“那是該好好的感謝下,這位韓大夫!”

“韓大夫有什麼要求,盡管開口。”

韓雲舟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了,免得過於反常,讓他起疑。

穩了一會兒,她斟酌後,壓低嗓音開口。

磕磕絆絆道:“任大夫已經許了不少利益,雲舟很滿意,沒什麼要求了。”

葉鈞不置可否的樣子。

見他沒什麼話了。

韓雲舟惴惴不安的心緩和了不少,立刻要告退:“雲舟就不耽誤,夫人和將軍父女團圓了,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