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將隱藏了十幾年的秘密,頭一次展示在人前。
“這件事情,在我心裏藏了十幾年了,除了我,那個護衛,和趕車的車把式,誰也不知道。”
“包括柳霜瑜自己。”
“她也一直以為,她隻是一個被狠心父母拋棄的孩子,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其他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韓雲舟拉了葉鈞,讓他在桌前坐下。
又指了位置,讓宋晏坐下:“坐下慢慢說。”
宋晏朝她一笑,款款坐了下來。
隨後,緩緩道來:“大概是我五歲時候的事情......”
“那一日是個冬日,天氣很冷很冷,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麼人。”
“我從校場練完騎術歸家,馬車行到我們府的西角門,身邊跟的護衛,忽然告知我,說我們家門口,像是有個孩子。”
“這麼冷的天,我就讓馬車停下了,讓護衛把孩子抱過來。”
“裏麵,有一封信,生辰八字,還有,我父親的玉佩。”
“信上所說,她在跟我父親之前,是位清倌,我父親總去她那裏招待友人,一來二去,倆人就好上了,直到有了身孕。”
“她知道我父親隻是逢場作戲,根本不會對她一個風塵女子負責的,她也很知趣,便吃藥打這孩子,但是,這孩子始終沒落掉,無奈她隻好將這孩子生了下來。”
“她說她這個身份,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孩子都不好,思來想去,便決定把孩子送到我們府。”
“希望我們府,看在這是國公爺的血脈,不管是為奴也好,還是為婢也好,留下她給她一口吃的就行。”
“我怕連累了國公府和父親的名聲,沒將她帶入府裏,就讓自己的護衛抱走了,偷偷養在自己的別院。”
“柳霜瑜這個名字,是我給她取的。”
“那天天冷,地上有一層霜雪,我長姐,叫宋婉瑜。”
“所以,我給她取名叫霜瑜,讓護衛教導她,跟護衛姓柳。”
“當年年幼,心智不成熟,考慮的不周全,隻相信信上所說,沒懷疑過這封信中所述之事真假。”
“等十一二歲的時候,我才有所懷疑,怕被人設計,所以派人去暗中調查了一番......”
“確定,這確實是我父親的血脈。”
“柳霜瑜,確實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不隻是我的手下,也是和我有一份血緣的妹妹,一直對我忠心耿耿,我潛意識裏想著,隻要留她一條命就行。”
“所以,便做了那樣的舉動,違背了嶽父大人的意願。”
韓雲舟朝宋晏微微一笑:“你嶽父,氣就氣在你為別的女人那樣傷害自己,顯得我們舟舟的性命,沒有別的女人重要。”
“你這樣說,我們就明白了,原來是你妹妹。”
韓雲舟的臉色,也變得諱莫如深。
“這也怪不得,你不惜傷害自己,也要如此護她。”
宋晏聽她說完,看向葉鈞陰陽怪氣的臉:“舟舟在我心裏,別說一個柳霜瑜,便是拿我自己的性命來換她的性命,我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嶽父大人放心,柳霜瑜所做錯事,我絕對不會輕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