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條路存在太多的變數,而一國之君,要的卻是穩定。
如果連他自己的命運都不穩,如何來保證一個國家的安穩。
但成為超凡者之後,他的見識和看法都已經有了根本的轉變。
安穩會腐蝕一切,過於長久的安穩,就像是一灘死水,會扼殺掉它裏邊的一切生物。
唯流水能不腐,隻有時刻能感受到危險,才更能鞭策一國之君發奮圖強。
所以,越是要承載一國之命運,越是得擁抱超凡。
緋羅帝國之所以曆經幾代君王,依然沒法徹底打開局麵,便是因為,從根子上就走錯路了。
不過還好,眼下他們還有機會改變這個錯誤。
隻是,要他自己來做,還是將這個重擔壓給下一輩。
還是那句話,看看再說。
在克什維勒城修行的這段時間,見識不同了,亞特蘭特的心境也變化了不少。
對於緋羅王位,說實在的,若不是心中的一股不甘在,他已經沒那麼看重了。
小輩可扶,他樂得從旁幫扶。
他最不想看到的,反而是上梁不正下梁也歪的情形。
若如此,他真的隻有自己接手這一切了。
離開聖貝凡徳大教堂之後,他直接來到了霍頓親王府。
兩者都在內一環區域,離得不算太遠,幾步路也就到了。
今日來此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打算看看愛德華的表現。
對未來國王,和對子侄晚輩的看法標準肯定是不同的。
艾麗莎給他的感官非常滿意,但並不見得愛德華也會如此。
在艾麗莎前往迎接愛德華的時候,他還給了艾麗莎一個交代。
如果愛德華回到聖克萊伯後的唯一目標,隻是王宮裏的那個位置,那麼便不需要帶他來見他了。
這種目光短視之人,空談武勇,隻會將國家拖入深淵。
若愛德華如此,那麼他完全沒見他的必要。
他隻會將目光移向霍頓的第二子赫納頓,看看他的情形又是如何。
不過,感受到外邊陸陸續續傳回來的動靜,亞特蘭特的嘴角不由得緩緩勾起。
看來,愛德華的表現,還是比較令他滿意的。
隻有弱者,才需要急著坐在那個位置上發號施令。
隻有弱者,才需要用一個位置來向人展示他的身份。
強者從來不會被環境所困擾。
沒有環境,那就自己來創造這個環境。
國家不都是從無到有的嘛!
開國之君為何都是強大的,便是因為,他們創建了這個國家。
眼下的緋羅,盡管尼古拉四世還坐在那個位置上,但他坐與不坐已經沒什麼差別了。
這時候若還急不可耐地將他趕下台,隻會顯得他多麼無能,連這種機會都要利用。
如今這樣才對。
即便不選擇入主王宮,可當大臣們都往這裏來拜謁之時,何處不可是王宮?
至於王座,他所落座的任何一把椅子都可以是王座。
不是因為那把椅子是王座,所以坐上它的人就是君王。
而是因為這個人是君王,所以,他落座的椅子才被叫做王座。
此刻,愛德華正緩緩顯露出了他所該具備的王者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