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營銷部幾乎是亂了套。
“不會吧,沈經理今天真被叫去總部了?”
嚴玲玲一大早就聽到了傳聞,這會子正在跟營銷部其他人分享著。
“千真萬確,昨天葉司吟那封郵件都發到盛總那裏去了,今天早上人事部的人跟我說的,昨晚盛總下了通知叫他今天回總部。”
“上次那事不也對他沒啥影響嗎,你說這次會不會也隻是個幌子。”
“不過你說,要是這次他真下台了,營銷部經理這個位子會給誰?”
嚴玲玲也搖了搖頭,領導的心思她怎麼能猜透。
“我猜應該是顧顏吧。”
盛氏集團大廈的高層辦公室內,一場專門針對沈文遠的審訊拉開了序幕。
他隻是個分公司的部門經理,按理說,根本沒有資格驚動總部的這群大佬們。
可誰讓他動的是葉司吟呢。
沈文遠坐在會議室的最邊緣,一眾高層坐滿了桌子,黑壓壓的一片讓沈文遠覺得快要窒息。他隻能眼巴巴地望著趙立東,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趙立東猶豫了片刻,他內心糾結著該不該在這個時候為沈文遠開脫,但他又猜不著盛少楠的心思,怕稍有不慎就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說吧。”
主位上一臉陰霾的男人冷漠地開口,投向沈文遠的視線像是帶了刀子。
盛少楠身上自帶的壓迫感令沈文遠身軀一震,他膽怯地抬頭,胡亂掃了一眼眼前的眾人,卻不敢真正直視任何一個人。
“我……盛總……我……”
他吞吞吐吐了半天,都不敢說一句話。
趙立東看著他這副懦弱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沈文遠,你想說什麼你就說。”
沈文遠看了兩眼趙立東,又連忙低下了頭。
“我……我是被汙蔑的,我根本沒有騷擾過她,她根本就沒有證據啊盛總。”
坐在主席位的男人仰靠在座椅上,雙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直叫人看得頭皮發麻。
沈文遠說完這話心裏早就忐忑不已,哪裏還敢抬頭看誰。
“盛總,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凡事都要講證據,總不能憑那個丫頭幾句話,就定了他的罪吧,好歹沈文遠也是個經理。”
趙立東忍不住看了兩眼盛少楠,他不確定他聽完會是什麼反應。
而內心早就打定了主意的盛少楠,聽著兩人虛偽的狡辯,內心已無半點波瀾。
其實今天不管有沒有證據,不管他怎麼解釋,盛少楠已經決定當著所有人的麵開除他,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趙立東。
當然了,就這麼開除未免太便宜他了,盛少楠怎會輕易放過他。
此刻的營銷部辦公室裏,葉司吟一上午都沒心思幹活,她一直盯著屏幕裏的文件夾,出了神。
早上其他同事交頭接耳說的話她都聽見了,她們說的很對,上次那事根本就對沈文遠沒有絲毫影響,這次要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怕是也懸。
終於,她眼眸中精光一閃,按下了發送鍵。
另一頭,總部高層辦公室內的批鬥大會,還在僵持著。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確定……沒有其他要說的了嗎?”
男人的手指隨意地敲著桌麵,聲音散漫又自帶強者的威嚴。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沈文遠額頭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放在桌下的雙手無措地揪著褲子,長時間的心理戰讓他堅守了那麼久的防線馬上就要崩塌。
“盛總……我……”
趙立東暗自朝他使了個眼色,沈文遠立馬心領神會。
“我確實沒有做過,盛總。”
趙立東的眼神給了他莫名的自信,他堅定了信念,大聲回答。
他不知道,趙立東在這個形勢下還願意保他,無非是因為沈文遠嶽父跟趙立東之間有著很多見不得光的秘密。
趙立東其實是在自保。
聽到沈文遠的回答,盛少楠上眉戲謔性地一挑,輕蔑地勾了勾唇。
剛好這時,一直在會議室外待命的周捷突然拿著筆記本進了會議室,他跟盛少楠一樣,一貫的冰山臉,此時正朝向盛少楠走去。
他將筆記本電腦放在了盛少楠麵前,然後彎腰湊到盛少楠耳旁不知說了什麼。
隻見盛少楠臉色驟變,渾身戾氣暴漲。
眾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