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風吟的房門被暴力推開,怪力使得兩扇門不住地反複煽動幾下。
“人呢?”秦陸離凝視著風吟。
瞥了一眼門口,兩個侍女已經沒了動靜,靜靜躺在地上。
風吟將外袍輕輕往上提了一下:“公子莫不是找錯了地方,奴家這房中,自然隻有奴家一個人。”
秦陸離一步步走到桌前:“一個人,喝三份茶水,姑娘這習性當真與眾不同。”
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風吟轉變臉色,換上悲傷的神情,抓住秦陸離的衣袖,頓了一下。
“公子有所不知,奴家幼年孤露,對家父家母了解甚少,隻記得在世時獨愛這一杯清茶。往後的日子裏,奴家每次喝茶,皆要為家父家母盛上一盞,以寄哀思。”
說罷,收回雙手,故作傷心,掩麵而泣。
秦陸離無動於衷,沒有理會她的話,轉而在房間中慢慢走動起來。
最終在牆側的書架前停下,他伸手就欲拿下一卷書,風吟連忙道:“公子!”
秦陸離放下手:“何事?”
風吟莞爾一笑:“公子想必平時裏忙的慌,何不趁此機會在奴家這裏好好休息一番。”
“不必。”
他隻是淡淡拒絕,盯著那卷書,剛伸出手,隻覺腳下一軟,便沉沉摔倒地上。
風吟笑意更濃了,過來將其扶到榻上:“奴家說了,累了就該休息了。”
做完這些,風吟起身將那卷書取下,用力按動那空位。
隻聽得一聲沉悶的聲響過後,書架從中間分開。
一個密室暴露出來。
風吟輕柔踱步而進,片刻後,書架歸位,看不出一絲端倪。
“這些是什麼?”
沈安寧仔細打量,隻見密室四周的牆壁有諸多內陷,大小不一,擺放著不瓶瓶罐罐。
“都是風吟瞎搞的毒物,大部分連她自己都沒研製出解藥。”
沈安寧伸出的手瞬間收了回來。
“是不是小題大做了,他們搜不到人,自然就離開了。”
“攝政王生性多疑,以防萬一而已。”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周西辭走到沈安寧身前,將她擋住,謹慎凝視著聲音的出處。
待那人出現後,周西辭才鬆了口氣。
沈安寧探出頭:“風吟姐姐,你怎麼也來了。”
風吟回道:“那不速之客身中我的「迷醉散」,正睡得香呢。”
“他果然又折回來了。”
正想誇讚周西辭的謹慎,風吟身後隨即傳來一道鬼魅般的笑聲:“嗬嗬,那本王可要感謝姑娘的照顧了。”
風吟驟然回頭,滿臉不可思議:“你竟醒過來了。”
回想那時,風吟借演戲之機,抓他衣袖,再將手中的迷醉散悄然撒在他的手背上。
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這個男人,還是太過謹慎了。
“還不過來?”
秦陸離向沈安寧遞去一記冷眼,刺得她身子哆嗦了一下,隻得慢慢抬腿。
霎那間,周西辭挪動身體,繼續將她擋在身後:“就這麼讓你把人帶走了,本王豈不是很沒麵子。”
此話一出,密室中妖風四起,沈安寧竟有些站不穩。
“那依照你的意思,本王要眼睜睜看著你又一次把大祭司從本王眼皮子底下帶走?”
眼看一場戰鬥在所難免,沈安寧心中狂喊:大哥,你別搞我了,人家都追到這兒了!
秦陸離冷聲問道:“你還要跟他待到什麼時候,還是說,你的恩,還沒報?”
周西辭懶得廢話,右手撫上劍柄。
沈安寧見狀,迅速跑出,擋在兩人中間。
“王爺,現在就回去吧。”
她上前拽著秦陸離就往外走,一邊不要回頭賠笑:“大人,有緣再見啊。”
風吟默了會兒,詢問:“大人,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周西辭雖心有不甘,卻也隻是笑笑:“還會再見的。”畢竟,她還欠我兩個承諾。
確實也該讓她回去了,這裏是盛秦,事情鬧大了總歸對自己不利。
熱鬧的大街上,沈安寧默默跟在秦陸離身後,一言不發。
這些日子兩人之間發生的變故,讓她不知該如何開口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王……王爺,咱們去哪兒?”
“回宮。”
“可是,我還不想回去。”
秦陸離突然停下腳步,沈安寧直直撞上他堅實的後背,後退了兩步。
“你還想去找義凜王?”
問出這話時,秦陸離不由得怒火中燒,連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何種感情。
見他情緒不對,沈安寧趕緊解釋:“怎麼可能,我隻是,在祭祀開始前,想去看看文清哥哥。”
秦陸離冷下臉:“你倒是時刻惦記著他。”
“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哈哈哈……”
她尬笑兩聲,忽視秦陸離的臭臉,轉身就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