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馬自達疾馳在擁擠的公路上,輪胎與地麵之間的摩擦在積水的調和下發出了十分尖銳的聲音,伴隨著嘈雜的引擎聲傳遍了整條步行街。
十點半,清水灣爛尾樓。
樓下聚集了大量的維權居民,隊伍最前端用杆子撐著一條5米多長的橫幅。
“還我血汗錢!”
“要麼退錢,要麼交房!”
“對!”
“這都違約多長時間了,我們辛苦一輩子到頭來連家都沒了!”
“可不是嗎!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
張三將車停在人群百米開外的位置,小跑了過去並鑽進人群之中。
跟著眾人的目光,赫然就看到了那劉莽站在台階之上,居高臨下的發表著演講。
“要相信政府,相信國家,相信公司目前遇到的問題馬上就會得到解決!”
不滿說話的聲音太小,劉莽接過手下遞來的話筒,清了清嗓子後接著說道:“我是這個片區的總負責人劉莽,我今天可以給大家一個保障,這個房子我們已經在加班加點的籌備了,最晚半年,年底之前就可以交房了!”
哄小孩一般的大餅,聽起來就不太靠譜,可劉莽並不在乎,隻要能穩住人心一個月的時間就行,畢竟一個月後隕石撞擊,不論什麼樣的房子都會變為一片廢墟。
隨行下屬們都十分捧場的鼓起了掌,反觀那些買到了爛尾樓的業主們,則是依舊心事重重的在下麵小聲的討論。
此刻的劉莽在發表完演講後在眾人的擁護下,一個人非常體麵的快速離開了現場,而劉莽所有的下屬則是留在了現場維護著秩序。
跟張三一樣躲在人群中的李四見到劉莽離開,默默的跟了上去。
張三穿過擁擠的人群,一把手抓住了李四,將他扯到了旁邊空曠的位置,質問道:“你想幹什麼?”
李四卻一臉平靜的說道:“殺了他。”
李四在平靜的說出要殺人的時候,甚至眼睛都沒眨一下,冷靜的就像是要去飯館吃一份炒飯一樣。
“你瘋了嗎?現在還是法製社會,殺人犯法的!”
“你在知道是我要殺向晚的時候,不也一樣想要先殺了我嗎?”
李四沒有直接怒懟張三,而是用了一個無法狡辯的事實去反問張三,直接將張三懟的啞口無言。
見張三無法回答,李四輕蔑的看了一眼張三後嘲諷的說道:“你和我又有什麼區別。”
不給張三說話的機會,李四肩膀猛地發力掙脫了張三的束縛,不屑的嘁了一聲後,尾行著跟上了劉莽。
張三聽聞也是皺起了眉頭,默不作聲的跟在李四的旁邊。
事實確實是這樣,當初張三第一次聽說是李四殺死了向晚後,也是怒火攻心想要想辦法處理掉李四,盡管現在向晚沒死,可保不準哪天李四突然發難,對向晚動了毒手。
雖然現在在王凱的協調下,李四勉強的加入了友方的陣營,張三卻仍然不敢掉以輕心。
遠離人群之後,張三問道:“為什麼要殺他。”
“這小子還會殺很多人,尤其是這裏爛尾樓的業主。在隕石摧毀這片區域後,那些因為維權而提前入住毛坯房的業主被無情的埋入了廢墟之下,而幸存下來的人都把樓房坍塌的罪過歸結於他的身上。”
李四用力的咬緊了後槽牙,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那時亂世當道,這群人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到了他的家人身上,所以現在他所做的一切其實跟我們一樣,想要提前行動保全自己和家人,我們也隻有殺了他才可以救更多無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