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謹看向容雲,臉色微冷,語氣有些嚴肅:“攝政王還真是不放心鳳小姐,才離開沒多久,就眼巴巴的跟了上來。”
容雲溫潤的聲音又沉了幾分,語氣裏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來人,彥謹太子迷路了,送他回太和宮。”
彥謹抬眼瞪著容雲,語氣裏十分惱恨:“容雲,你是不是怕了我,害怕雪兒恢複記憶,會選擇我!”
容雲看著彥謹,眸光中風雲變幻,如詩似畫的容顏染了一層薄怒。
他不可否認,彥謹的話,刺痛了他的內心,他就是害怕,害怕他們過多接觸,害怕鳳藍雪突然恢複記憶,就把他給忘了。
到那時,可能自己會徹底發瘋,他無法接受。
鳳藍雪輕輕皺起秀眉,似乎不讚同彥謹說的話,立即出聲反駁:“這話我都不能說的如此絕對,你哪來的自信?”
彥謹眉頭一皺,他瞪大雙眼,看向鳳藍雪:“你真的要這般對我嗎?”
“不是我要這麼對你,是你非要在這個時候,這麼對我,你不顧我的感受。”鳳藍雪的聲音,也更加沉悶:“如果在我沒失憶之前,是喜歡你的,那隻能說明是我的悲哀。”
一個不顧對方感受的人,這種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接受。
彥謹臉色一白,臉色難得一怔,沒等他開口,鳳藍雪就對容雲說道:“我們回去吧,我母妃該擔心了。”
容雲淡淡的應了一聲:“好。”
隨即,二人便撇下彥謹,朝太和宮走去。
“你不是去見皇上姑父了嗎,怎的這麼快就回來了?”鳳藍雪有些訝異的問道。
“嗯,不是什麼大事,說完我就離開了。”容雲不想說他一早就知道彥謹在偷聽,方才那些話,都是他故意說的,故意問的。
好在,她的回答,讓自己的心意,沒有被踐踏。
鳳藍雪忽然站在他麵前,不讓他繼續前進:“我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偷聽我們講話的,我沒有內功,隻能靠感知,但是在洪公公來找你之前,我才感受到他的存在,你和洪公公走了之後,我是故意去禦花園的,想和他說清楚。”鳳藍雪覺得自己有點委屈:“但是,這人有些冥頑不靈,我說不通。”
這也是她有些懊惱的地方,這人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真是煩死了。
她垂下腦袋,小手拉了拉容雲的月牙白錦袍,示意他別不高興。
容雲抬眼看著鳳藍雪,聲音出奇的沙啞溫柔:“雪兒,你蹲下。”
鳳藍雪乖乖的蹲在他的麵前,他抬手揉了揉鳳藍雪的腦袋,輕聲說道:“我知道,他過於執著,可是,我也害怕......”
害怕什麼,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
鳳藍雪驚訝的看著他,眼神裏充滿了疑惑:“你害怕什麼?”
容雲淡淡的搖頭:“沒什麼,我們快回去吧,皇兄都已經回了宴席上。”
鳳藍雪這才悻悻的起身,二人繼續向前走,突然鳳藍雪又說道:“容雲,你要是不高興,心裏不舒服,都可以說出來,我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沒辦法知道你的正確情緒。”
容雲輕若無聲的應了一句:“嗯。”
有她這句話,便已經足夠,沒有什麼比這句話,更讓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