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東宮。

佳蘿公主殘破的躺在榻上,身上布滿了歡好事後的痕跡,眼神無光,眼角的淚水,無聲的奪眶而出,又無聲的落下,華麗精致的羅裙,就這麼搭在身上,讓她看起來,沒有那麼難看。

她體會到了絕望,太子就是惡魔,沒有舉行大典,就能這麼對她,她想逃,可是,根本走不了。

容旬毅瘋了,在做那檔事的時候,他瘋狂的質問,像是要盤根究底,如果她對攝政王有什麼非分之想的話,她可能到最後,連床都下不了。

容旬毅事後,那副神清氣爽的模樣,狠狠刺痛了她的雙眼。

她想到這裏,就恨不得和容旬毅同歸於盡,可是,她還不能死,那些害她的人,都還沒有死,她怎麼可能去死。

鳳藍雪、鳳思思、容旬毅,他們統統都該死,都該死!

她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他們所賜。

為什麼那天派去的人,沒有殺了鳳藍雪,如果殺了,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她沙啞著嗓子,在床上呼喚丫鬟:“明月,明月。”

丫鬟聽到她的呼喚,擦幹眼淚,紅著眼眶朝佳蘿走去,她自動忽視了佳蘿的狼狽,隻是心疼的想要將她扶起來,卻被佳蘿拍掉了手:“幫本公主,多準備些熱水,本公主要沐浴。”

她要洗澡,將身上的汙穢洗掉,身上都是容旬毅的味道,她自己都十分嫌棄。

“是,公主,奴婢這就去準備!”明月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連忙出去準備熱水。

白日裏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皇上勃然大怒,甚至招來了彥謹,一臉怒火的衝著他喝道:“彥謹太子,不知道貴國的公主,是不是對我嘉盛的人有意見?”

彥謹恍若未聞,一臉無辜的道:“嘉盛帝君何出此言?本殿並不知情,請問帝君,佳蘿做了什麼?”

皇上滿臉的怒氣,並不滿意這樣的說辭,彥謹是什麼人,他還是清楚的,能迅速在南梁站穩腳跟,沒有一點手段絕無可能。

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今日京城發生的事情,無非就是想要裝聾作啞罷了。

皇上示意洪公公,洪公公領命,將白日裏京城發生的事情,以及佳蘿公主是怎麼讓鳳藍雪帶著傷送佳蘿去東宮的事,全部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

洪公公每說一個字,彥謹的心就沉一分,什麼送禮不願送就算了,還要逼著受傷的人送她回東宮。

那藍雪有沒有事,傷勢如何,現在怎麼樣了,折騰了半天。

弄得流言四起,藍雪她究竟有什麼目的?

“帝君,這件事是本殿思慮不周,未能約束佳蘿,明日本殿會親自上門,向藍雪小姐賠罪。”彥謹沒有辯駁,而是直接將事情認了下來,他就是需要一個借口讓他能夠光明正大的去鳳王府。

他想去看看她,她的傷勢如何,上一次擅闖她的閨房,她對自己的態度,變了很多,甚至可以用糟糕來形容,他受不了那個眼神,受不了她對自己疏遠。

“彥謹太子,藍雪雖然不是朕的嫡公主,但也是朕親封的一品郡主,佳蘿公主這麼做,無疑是在打朕的臉,她嫁給太子之後,朕還是希望她能收收心,藍雪無論怎麼說,都是皇後的侄女,藍雪也要稱呼她為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