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後,太子大婚,這是太子容旬毅第二次大婚。

迎娶南梁佳蘿公主,成為嘉盛的太子妃,之前的丞相之女,被降為了平妻。

雖說是平妻,看似地位差不多,實則差了一大截,平妻生的孩子,不能稱為嫡子,隻是比庶出聽著好聽,但始終也改不了庶出的身份。

被降為平妻後,秦凝蕊有十日沒有向容旬毅請安,因為,她心裏過不去那道坎,明明她才是正妻,是太子妃,為什麼使臣來朝,一切就變了。

那艘船上,為啥為什麼會發生那麼多事,而這一切的操作,又那麼熟悉。

就像是有預謀的,她可以肯定,鳳思思突然複寵,就是因為和太子殿下達成了交易,那他把自己當成了什麼?

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嗎?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今日他大婚,從此以後,大紅色的服飾,不再是她的了。

東宮,再一次張燈結彩,掛上了紅色的絲綢,整個宮殿都喜氣洋洋的。

皇上和皇後坐高堂主位,彥謹身為佳蘿的兄長,自然也坐在最上方。

眾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似乎對這門和親樂見其成,唯一不高興的,可能就是丞相一家。

“新人入場——”洪公公高聲喊道,聲音夾雜著一絲喜悅。

容旬毅與佳蘿牽著紅綢走進大殿,沒人留意她整個身體有多僵硬。

蓋頭擋住了她的臉,看不到她臉上的痛苦。

他被人點了啞穴,不能說話,甚至她的身上,被容旬毅栓了繩子,容旬毅威逼她,如果敢反抗,他就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有浪蕩、不要臉。

她丟不起這個人,她是南梁的公主,她代表的是南梁,就算真的被容旬毅侵犯,這對他們來說,隻是夫妻間的情.趣,容旬毅不會怎麼樣,但是她的名聲可能就會盡毀。

她賭不起,就算渾身是傷,她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揭穿容旬毅,因為到最後,受到傷害的隻能是自己。

佳蘿緊咬著紅唇,她的餘光看到了正前方的輪椅的輪子,攝政王也在,容雲也在,他......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禮成——”

洪公公的嗓音,像是具有穿透力一般,響徹整個大殿,以及大殿之外坐在宴席上的賓客都能聽見。

佳蘿在被丫鬟扶著,準備送入房間的時候,她的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她沒有聽話的離開,像是腳下生根了一般,屹立不動。

皇上覺得有些奇怪,不禁問道:“太子妃可有什麼疑問?”

既然已經拜堂成親,他這麼叫也無可厚非,沒什麼不對的。

佳蘿想要開口,但是卻被容旬毅打斷了,他笑著道:“父皇,許是佳蘿有些傷感,日後便要留在嘉盛,沒有家人在身邊,想起來難免覺得孤苦。兒臣保證,一定待佳蘿好,永遠不會辜負她。”

皇上點點頭,雖然認同容旬毅的話,但是,他還是繼續問道:“太子妃,是這樣嗎?”

佳蘿緊咬紅唇,手上拽著紅綢的力道也緊了緊。

她的聲音不適合說話,隻能輕輕點頭,似乎有覺得不對,連忙沙啞著嗓子開口道:“一想到皇兄即將離開,佳蘿心中不舍......”

嗓子雖然沙啞,但是,至少能夠聽得出,佳蘿確實不舍得,皇上隻能淡笑著安慰:“南梁至嘉盛京城,也不過千裏,待日後,想家了便可以回去,而且,每三年南梁會來一次嘉盛,到時候也可解相思之愁。”

“是,謝帝君。”佳蘿微微行禮。

皇上卻不免皺著眉頭,有些不樂意的道:“你既然已經嫁給了太子,那便是朕的兒媳婦,理應稱朕一聲父皇,稱皇後一聲母後。”

佳蘿連忙更改了稱呼,就被容旬毅帶了下去。

如果繼續放任這人在這裏說話,或許會壞了今天的大好日子。

待今日一過,他便會找彥謹好好商討一下,如何助他登基。

而佳蘿,就是他手上最大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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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宴上,皇上和皇後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大殿之內,看著群臣享用喜宴。

良辰突然出現,他單膝跪在皇上麵前:“啟稟陛下,殿下在後院為陛下準備了膳食,請皇上、皇後娘娘,攝政王、彥謹太子一同入席。”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看向皇後,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那皇後,咱們就去用膳吧。”

“是,聽陛下的。”

良辰起身,走在前方,為皇上他們引路,突然皇上頓下腳步,看向門口處的鳳藍雪:“藍雪丫頭,你和你父親一同隨朕入席。”

鳳藍雪脆生生的應了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