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寧一抬頭,就看見穿著一身粉衣的折顏端著她最喜歡的桃花羹,折顏看上去像是剛剛沐浴過的樣子。長發如墨散落在粉衣上,隻稍微用一條白帶把前麵的頭發束在腦後,全身散發著跟他的伏羲琴一樣柔和又暴虐的複雜氣質。
折顏的這張臉,向來對元寧來說,都是吸引力十足的。
一陣清風拂來,元寧被折顏抱進了懷裏。“寧寧,在我的身邊,不要想著別人好不好?”折顏不滿地咬了咬元寧的耳垂。
元寧一聽這委屈的語氣,自然知道了折顏這隻悶騷的老鳳凰這是吃醋了。
“好好好,不想不想,隻想你好不好?”
折顏自然是聽出了元寧語氣裏的敷衍,他懲罰似的輕咬了一口元寧的脖子,然後伸著舌尖在那連痕跡都看不見的牙印上舔來舔去。
元寧摸了摸窩在自己頸窩的那顆腦袋,道:
“你知道的,他是我師傅,亦師亦友,當初的事情,到底是我對不起他。”
折顏抱著元寧走到案前,折顏坐在貴妃榻上,拉著元寧倒在他懷裏。折顏感受到元寧身上稍微低的體溫後皺了皺眉頭,當初的東皇鍾或多或少還是對寧寧的身體有了影響。他緊緊抱著元寧,想用自己的體溫給元寧驅散寒涼。
“你生氣了。”元寧的手輕輕地拍在折顏手背上,一下一下地安撫著折顏的情緒,他的確是應該生氣的。明明一開始,她的身邊隻有折顏一個,她當初也算是和折顏私定終身了,可是最後還是一聲不吭的瞞著折顏假死。她對不起師傅,又何嚐不是對不起折顏。
十裏桃林的那成千上萬由折顏親手所製成的鮫紗法衣,每一件都凝結了折顏對她的思念。這兩萬年,折顏都是靠著這一點點微弱的念想支撐著自己的。
後來他找到了自己,知道了白真的存在,可是還是願意陪在自己身邊,他什麼都不在乎。元寧知道,隻要她在自己的身邊,折顏就足夠滿足了。這樣無私的愛,讓元寧常常很是愧疚,她總覺得自己對折顏的愛不夠多,遠遠比不上她從折顏那裏得到的愛。
折顏不說話,隻是緊緊抱著元寧,他將自己的頭埋在元寧的頸窩,輕輕蹭了蹭。
“好啦好啦,你知道的,我對師傅從來都沒有別的感情,我可是一向都是尊師重道的好孩子。我隻是剛才看見你送給我的伏羲琴,一時間有些感慨罷了,畢竟我的琴技還是師傅教的,觸景生情,應該也算是正常吧?”元寧笑著看向折顏的眼睛,問道:“你就是因為這個生氣?”
不知怎麼,折顏臉上有點羞愧。他現在好像一個因為吃醋而在自己丈夫麵前作天作地的小媳婦,明知道自己不占理,卻還是在那裏蠻橫無理,想讓自己的愛人多哄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