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婉!你為什麼不去死!!!”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不然他就不會死,他就不會永遠地離開我……”
醫院的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被這兩聲叫嚷聲給叫停了。
楊柳枝尖叫地對著梁婉吼叫著,平時盤在頭上梳理的有模有樣的發髻已經淩亂不堪,麵頰上一股一股的淚,看上去狼狽不堪,哪還有半點貴夫人的模樣。
梁婉沒有反駁,她此刻的境況和心情比之楊柳枝又好在哪呢。剛剛被推進手術室的是唯一對她好的人了呀,是這世上唯一一個了呀!
想到這兒,梁婉的視線不由得又模糊了幾分,回想幾分鍾前…
“小碗啊,我知道你楊姨這幾年對你脾氣不太好,你也別怪她,她人挺好的,就是,哎…”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我…” “小碗,小心!” “嘭嘭…”
一瞬間,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昏暗了,來來往往的人也隻變成了背景板,警笛鳴響,萬籟俱寂,有聲似無聲
“我不想知道了,我早就不想知道了”
梁婉不知何時進的醫院,原本穿著的白色襯衫被血色染的觸目驚心,眼神呆愣無神臉色虛弱蒼白,差點就叫人以為是她出了車禍。
楊柳枝倒坐在急診室外,饒是個已經成年很久的大人可也算是被梁叔嬌養多年的,可此時卻也隻是個丈夫躺在ICU的受傷的女人罷了。
梁婉此時也已經六神無主了。
她不在乎楊柳枝的責罵,畢竟楊柳枝一直以為她是梁叔的女兒,恰好梁叔對她也一直很好,甚至一度她自己也以為她是梁叔的女兒,更何況待她一直甜如新婚的丈夫呢,還是梁叔實在不想妻子就此離開自己,再三保證才讓楊柳枝打消了想法,畢竟梁叔也確實算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對她也確實好,但也隻是是楊柳枝至此對她不冷不熱地對著。
楊柳枝雖說對她不算多好,可也真真的沒打罵過她,或許這次去確實是難過地失了心神吧。
急診室的燈還沒熄,楊柳枝和梁婉甸心似乎跳到了嗓子眼,焦灼地難受。
“病人腦出血太過嚴重,腦部嚴重受損,多處內髒器官受損,造成顱骨,胸骨,肋骨等多處骨折”
“恐怕凶多吉少”
“需要家屬簽訂手術協議書”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二人的焦急等待中終於走出來了,帶來的卻噩耗。
“不會的,不會的”楊柳枝仿佛像泄了氣,重重地跌落在醫院裏的座椅上,不住地喃喃。
在醫生說完凶多吉少後,腦中隻剩下一片空白,耳邊是嗡嗡聲,越來越刺耳,越來越難聽
梁婉瘋狂的擺動著頭,想要要剛剛所聽到的都拋出去,顫顫地站起來,瘋狂的向門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