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祥不僅不把這個傻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刺頭趕走,竟然還給他改名字,這讓盧明溪很是氣惱,鼓足勇氣上前一步。
“報告旅長,郭天佐依仗有一身好功夫,一向目無長官,領著他的一班人平素在連裏胡作非為,欺壓袍澤。如今他摔壞了腦子,更加沒了理智,萬一哪一天他發起瘋來,那可如何是好!”
盧明溪分明還是要趕郭安走,馮玉祥哪會聽不出來,一張大臉早已冷了下來。
馮玉祥冷哼一聲,生硬地說道:“盧連長,他不叫郭天佐,他叫郭安,你沒聽到嗎!!!”
馮玉祥的語氣冰冷,盧明溪立時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這馮旅長剛剛極有興致地給這個傻子改了名字,自己幹嘛還要去觸這個眉頭。
隻是這時話已出口,後悔也沒用,盧明溪把心一橫,索性硬挺下去。
馮玉祥寒著臉追問道:“他可違反軍紀?”
這個郭安雖然屢屢為了一些小事替他手下的弟兄們討公道,包括為了他手下的兄弟向盧明溪討要那幾個軍餉。可違反軍紀的事還真就沒有,要不然盧明溪早就把他踢出去了,哪裏還用得著今天摸旅長馮玉祥的虎須。
盧明溪囁喏著說道:“那。。。。。。倒是沒有。”
“既然沒有違反軍紀,又何來胡作非為?怕不是有別人在胡作非為吧!”
馮玉祥說到最後一句,一張大圓臉已冷得怕人。
雖然馮玉祥的臉色越來越不善,可盧明溪自有靠山,他知道馮玉祥雖然高高在上,可也不敢真的把他怎樣。何況,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也無路可退,盧明溪一咬牙。
“報告旅長,郭天。。。。。。郭安此人不詳,他克主。”
“克主?”
盧明溪這話讓馮玉祥不由一愣,甚至馮玉祥身邊的那些校官尉官也都一臉疑惑。
本來一見來了這麼多軍官,甚至還有他們旅的最高長官,郭安手下的一眾兄弟都有些畏懼不敢多言。
可聽到盧明溪說郭安克主,而這句話又引起了這些軍官們的注意,扶著郭安的那個叫王長根的年輕士兵再也顧不得許多,高聲喊道:“你胡說。”
“胡說?”
盧明溪白了王長根一眼,冷哼一聲。
“是不是胡說,不是你說的算。”
盧明溪撇撇嘴大聲道:“旅長,郭安在原二團當兵時,他的四任班長兩個在訓練中摔斷了腿,一個步槍走火身亡,還有一個莫名其妙地自己引爆了手榴彈被炸死。他當班長後,他的三任排長,一個被驚馬踢死,一個淹死。以至於在我們連,大家都不敢做他的長官,他這個排的排長有半年都沒人敢幹。”
“還是這次合編,以為到了十四旅,旅長您能鎮得住這小子的煞氣,這才有人接了這個排長。可今天這青天白日的就無端響雷驚了馬,這個排長又被大車砸死,這一排長才上任一個月啊!”
“一句話,誰當他的頂頭上司,誰就會遭遇飛來橫禍。”
盧明溪越說越激動,到後來已是帶著哭腔在控訴郭安的“斑斑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