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惡煞般的中年人這一說,攤主不由害怕起來。
攤主不僅臉上變色,話都說不利索了。
“這位爺,這街上人來人往,經過我這小攤前的人多了,我。。。。。。哪能記得情啊!”
中年人怒喝道:“誰問你這些。我問你,一盞茶前,可有什麼人在你攤前停留或者來買你的籠籠肉?”
中年人這一說,攤主也明白過來。略一想道:“有,有。”
“那人在哪?”
中年人一邊詢問,一邊緊張地四麵張望,那驚恐的神色仿佛生怕那人突然跳出來一般。
“走啦。”
“是一個中年人,來買了籠籠肉。”
“中年人?”
麵相凶惡,自稱是陝西警察廳偵緝隊的中年人,聞聽搖搖頭。
“在這之前,還有誰來買過籠籠肉?”
攤主抬眼看到站在對麵街邊的根子和小林子,眼睛一亮,一指對麵。
“再有就是那個。。。。。。孩子。”
還沒等攤主說出孩子兩字,中年人和他身後的一群警察就呼啦一聲散開,齊齊轉身手舉警棍,中年人更是雙手握住短槍緊張地看向對麵。很明顯,這中年人和警察都對他們追捕的逃犯極為忌憚。
待到聽清攤主說是個孩子,又看到小林子手中拿著半個籠籠肉好奇地看著他們,一旁的郭安更是麵有譏笑之色。
中年人和一眾警察看到小林子還沒什麼,可一看到郭安,都不由一愣,不由驚異地互相麵麵相覷。
好半天,中年人突然回身就給了攤主一個大嘴巴。
“快說,那個買你籠籠肉的中年人向哪個方向走了?”
又驚又懼的攤主忙用手胡亂一指,中年人一揮手,領著一幫警察順著街道追了下去。幾個警察一邊跟著中年人跑下去,還一邊不住回頭看郭安。
那中年人和警察們的眼神,看的郭安很有些做賊心虛。
是自己哪裏出了錯?
郭安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看了幾遍,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所謂的革命黨,就是由同盟會演變而來的的中華革命黨,也就是日後的國民黨,隻不過,國民黨這個名字是在1919年10月10日才出現的。
陝西有革命黨人並不讓郭安奇怪,他記得,早在辛亥前,陝西人井勿幕和於右任就在陝西建立了同盟會的支部。
郭安今天可不是來隨便逛街的,他還有自己的重要事情要辦,現在他可沒功夫想什麼革命黨。
而且他也不怕那幾個有些奇怪的中年便衣和警察,他是正牌北洋軍。雖然他是進城來銷贓的,可那贓物都不在他身上。
在一座店麵不大的茶樓前停下,郭安仰頭看了看招牌。
茶樓招牌上書寫著三個鋼勾鐵劃的隸書大字,“福運樓”。
郭安邁步進了茶樓,跟在後麵的小林子不由暗暗苦笑。
這大半天,郭安幾乎看到較大些的茶樓就要進去,還必須喝上一壺茶再走,弄得小林子也跟著灌了一肚子的茶水。
這間名叫福運樓的茶樓,一樓擺放著二十幾張八仙桌,已經坐滿了客人,雖然也有幾個商人打扮的客人,可多數人都是依照普通的販夫走卒和百姓。這些人多數都隻是叫上一壺茶,邊喝邊聊,看得出這些人隻是歇歇腳。
看郭安打扮,雖然不是穿綢裹緞,隻是一襲青衫,但卻威氣十足,身後的小林子青衣小帽明顯是跟班的。
善於察言觀色的堂倌,撇下別的客人急忙迎了過來。
“夥計,樓上可還有位置?”郭安一邊查看著一樓的環境,一邊漫不經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