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一句心裏有我就這麼難嗎？”
凜冬霧拿著手機，淚眼模糊看著眼前的電腦。
“冬霧，你還要我騙你嗎。”
檀鶴梟嘶啞又低沉的聲音傳來，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凜冬霧聽完這句話怔了怔，皺眉又鬆開。
是疑惑，是不解，是恍然大悟，是原來如此…
一時間連哭帶笑的好不狼狽，電話那端還傳來電視劇的聲音。
對比這邊，黑暗中隻有電腦發出的淡淡屏幕光。
凜冬霧整個人呆呆，半晌問了最後一句
“你想要什麼？想要她還是想要我放過你？我要實話。”
“我想要你好好活著消失在我的生活裏。”
“還想要什麼？”
“沒了，掛了”
檀鶴梟一絲猶豫都沒有。
他知道凜冬霧不會離開他。
凜冬霧聽完看著被掛掉的電話，猶豫一會回撥了回去。
“好，我從你生活裏消失。我隻有一個要求，你知道我愛麵子，因為你加注我身上那些事情你找人解決一下。”
“你聽懂了嗎，我要你從我的生活裏消失，不是讓你從世界上消失。”
“嗯，我答應，你把那些事做了。”
“明天阿輝聯係你。”
凜冬霧掛斷了電話，關閉了電腦，黑暗裏身體的感官會被放大數倍，冬天又來了，好冷啊，凜冬霧身上還是單薄的秋裝。
整個人窩在沙發裏，呈現一種保護的姿態，虛無的盯著一個地方。
淩晨三點的時候，凜冬霧出了門，身上粉白色的大衣還是前段時間剛買的，她很喜歡一直舍不得穿，現在她想漂漂亮亮的去找爸爸。
抬頭看，下雪了。
大年夜，檀鶴梟在回來的路上看著手機，這次還挺有骨氣啊，堅持三個月了都沒找過來。
檀鶴梟站在凜家的墓園裏，整個人散發著壓製不住的怒意。
“凜冬霧，我說了我讓你消失在我的生活裏，不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還是這麼不聽話，你憑什麼死，誰讓你死的，我允許了嗎！”
檀鶴梟一拳拳打在凜冬霧的墓碑上，鮮血順著墓碑流在照片上，凜冬霧笑著的照片看著他，無比的諷刺。
“寶寶，醒醒，醒醒，看你這哭的，夢到什麼了？”
凜冬霧被輕輕的晃醒，睜開眼，眼前的眼淚放大了臥室燈光的光暈，整個人還沉浸在剛才的夢裏，回頭看著檀鶴梟一臉關切的看著她。
夢裏的人，眼前的人。
不斷交疊重合又分開。
“夢到什麼傷心是了，哭成個淚人？”檀鶴梟一臉疑惑，一邊伸手給他抹去臉上的淚水。
“我，我夢到我死了，我們，你，你不要我，我死了，你不要我…”凜冬霧語無倫次的說著，越說越亂，眼淚更加止不住了。
“欸，欸，欸，傻不傻啊，夢怎麼能當真呢，我怎麼可能不要你呢，說什麼晦氣話，我愛你還來不及呢。”
“你就是不要我了，我死了死了”
“傻丫頭，好了好了別哭了，我不會不要你的，別哭了寶貝。”檀鶴梟一時哄不住了，隻好把人拽到懷裏不斷安撫。
凜冬霧沒說，這是她第二次夢到這個場景，一模一樣的。
這也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二年。
上一次好像也是十一號，凜冬霧心裏惶恐又疑惑，夢會成真嗎？怎麼這麼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