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曉歌已然不見任何傷痕的手臂。
周天把手中已然空了的瓶子看了又看,過了片刻,他才像忽然回過神來似的,指著曉歌的手臂,看向一旁的侍者,很是驚奇地問道:“這個傷藥……這麼神奇的嗎?”
侍者看向一臉驚奇的周天,很有些沉痛和惋惜地對周天點了點頭。這次換周天一臉沉痛和惋惜了,他趕緊扒拉住已經跟曉歌告辭,正準備離去的侍者,頗有些討好意味地說道:“這位小哥哥,我不知道這個藥這麼好啊。你能不能看在我朋友為了你們國家的份上,再多給我一些這種傷藥啊?”
侍者的臉上泛起猶豫的神色,老實說,這種神奇的傷藥並不是他們這些尋常的侍者能夠接觸到的。他今天還是接到任務之後,才從哈總管手下領回來的。
眼下麵前的這個年輕人請求他再拿些這種傷藥給他,他根本就接觸不到這種傷藥,又到哪裏去給他弄呢?侍者實在很是為難,他有些尷尬地轉動著眼睛,不經意間看見曉歌看向周天的頗有些寵溺的眼神,腦子裏不知怎地一抽,微微地對著周天就點了點頭。
周天眼見侍者點頭同意,當下高興地手舞足蹈。他極熱絡地把侍者送出了門口。
等到把侍者送出去,周天關上房門,十分興奮地跑到曉歌麵前,興衝衝地道:“沒想到亞特蘭蒂斯還真有不少好東西!咱們不管怎麼說為他們也流了不少的血,怎麼著也得討點利息回來!”
曉歌看著周天一副小市民算計得當的樣子,不由被他給逗笑了:“嗯,說得不錯。我覺著討點利息算輕的,怎麼著也得送半個國家給你……”
周天一聽曉歌的話當即就不樂意了:“哎,我可是說真的,為你、為咱們著想,你還打趣人……”
曉歌趕忙正色道:“我也是說真的!我是誰啊?世間獨一無二的曉歌!我的血不值那些個價嘛?!”
周天這次也憋不住了,他噗嗤一笑:“感情最貪的不是我,是您老人家啊……”
兩人一唱一和在房間裏說得極歡,侍者離開曉歌的房間後,就端著還有餘溫的血液向特首複命去了。
特首拿過托盤上盛放著曉歌血液的玻璃瓶,他看向一旁低垂著頭、態度十分恭敬的侍者,緩緩開口道:“你親眼看著那個人取的血?”
侍者的頭更加地低垂下來,他語氣恭敬地回道:“屬下的確親自看那位穿著一身黑的青年男子親自取得血,隻是……隻是……”
侍者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自從他答應了周天要幫他弄傷藥,如何弄到傷藥的事就成了他的一塊心病。特首問他取血的事,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要把發生的事告訴特首。盡管不願意麵對,他也必須麵對依靠他自身的能力,確實無法替周天搞到傷藥的事實。與其苦苦硬撐著,不如及早地將事情稟告給特首大人,說不定特首大人會同意贈送傷藥的事。
特首聽到侍者“隻是”了半天,卻沒說出一個字,心裏很有些不悅。他沉肅了麵容,很有威嚴地問侍者:“‘隻是’什麼?還不趕緊說來?”
侍者一聽特首的語氣,知道特首大人不高興了,一時有些惶恐,膝蓋一軟,當即跪下了。他十分忐忑地說道:“屬下沒用……屬下到達房間的時候,還有另外一個看起來很活潑的年輕人在……就是那個年輕人,他把屬下帶過去的傷藥一股腦地都倒在了那個取血的年輕人的手臂上……後來看到傷藥的神奇療效,他就想向屬下再討幾瓶……屬下根本沒有傷藥,本來很猶豫的,但耐不住他苦苦央求,就……自作主張同意了……屬下並非有意欺瞞,還請特首大人恕罪……”
特首原本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現在聽侍者一番稟告,知道不過是幾瓶傷藥的事,當即衝侍者擺了擺手,語氣淡淡地說道:“既然答應了,就去到庫房給那個年輕人去取幾瓶去吧,沒必要藏著掖著,讓別人說我們小氣……”
侍者聽了特首的話,沒想到特首竟然如此輕易地就答應了他的請求,喜不自勝地趕忙向特首道謝,然後跟特首告退,一溜煙地跑去到庫房拿傷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