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聽完安巴公主的敘述,嘴角抽了抽,“話說……比起毗濕摩,你更應該更恨沙魯瓦王吧。”
“可憐的孩子。”持斧羅摩歎了口氣,銅缽一樣的大手慈愛地摸了摸安巴公主的頭發,“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讓沙魯瓦王娶你。”
“不,我不願意。”安巴公主搖了搖頭,漂亮的眼睛堅定地看著持斧羅摩,“我已經不想再得到結婚成家的幸福了,現在我的一生中隻剩下一件事,就是向毗濕摩複仇。我所求的唯一恩典就是毗濕摩的死亡。”
“……”毗濕摩真倒黴。慕雪忍不住想。
“好吧,可憐的孩子。我願意代替你向刹帝利複仇。”持斧羅摩沉吟了一會,答應了安巴的請求。
“真的?”安巴公主喜極而泣。
“蓮珈,你去準備一下,我要焚香沐浴,三日後,我將在象城校場和毗濕摩對決。”持斧羅摩囑咐道。
“是。”慕雪乖順地頷首。
安巴公主在持斧羅摩的城堡裏住了下來。這個姑娘遭受了那麼多苦難,此時終於看到了複仇的曙光,激動得夜不能寐,漂亮的眼睛下烏青一片。
“沒睡好?”慕雪正抱著木盆準備去洗漱,在走廊看到安巴,主動上前搭話。
“我太開心了……對了,羅摩什麼時候向毗濕摩挑戰?”安巴問道。
“啊,說到這個,”慕雪想起來了,“我就是來和你說這個事的。老師讓我去象城向毗濕摩傳達挑戰書,但是我沒見過毗濕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還是算了……”安巴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我怕我見到毗濕摩會控製不住情緒。”
“……那算啦。”慕雪觀察著安巴複雜的表情,輕聲說,“那我自己去了。”
“他很好認的。”安巴說。
“嗯嗯,那我走啦。”慕雪轉身走了。
如果毗濕摩當年沒有許下終身不娶的誓言,也許他和安巴會有一個很美好的結局,這一切也許都要怪逼毗濕摩立誓的的那個人。
慕雪歎了口氣。
……
……
走在雕刻著那迦和迦樓羅的堤路旁,看著那些透著曆史厚重感的石像,盡管不是第一次來到象城,慕雪還是覺得像是走在夢裏。曾經隻在書本上的一切都栩栩如生的立在眼前,心中油然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
“呦!”老板娘看到慕雪走過,心情很好地打了個招呼。
“我想問一下王宮怎麼走?”慕雪看到熟人,開開心心地湊過去問路。
“王宮?”老板娘收拾著攤子上的衣服,“你怎麼問這個?”
“老師讓我找毗濕摩……有點事情。”慕雪細聲細氣地說。
“原來是這樣。”老板娘抬手指了一個方向,“你順著這條路走到盡頭,然後向左走就能看到了。”
“謝謝老板。”慕雪笑嘻嘻地道謝。
“做完羅摩交代的事情就早點回去吧。”老板娘囑咐道,“最近經常有奇怪的外地人出沒,年輕姑娘一個人很不安全,之前的祭典上走失了好幾個姑娘呢。”
“嗯嗯,我會早點回去的。”慕雪點頭。
“哐!”慕雪身後的街道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嚇得慕雪一個激靈,扭頭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老板娘也好奇地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那是一個年邁的車夫,他的車翻了,青青紅紅的果子滾的一地都是。
“賤民!誰準許你走在象城的大路上!”一個衣著華麗的婆羅門站在老車夫麵前唾沫橫飛。
“抱歉抱歉……”老車夫一邊撿拾著果子,一邊低聲下氣地道歉。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五好青年,麵對這種欺壓弱勢群體的混蛋,慕小雪能看得下去才怪,衝上去就是一腳踹在了那個婆羅門屁股上。
“你做什麼?”那個婆羅門一張嘴,一股濃濃的酒味撲麵而來。
“欺負老人家你以為你很厲害嗎?”慕雪被熏得扭過頭,“誰沒有老去的一天啊!”
“嘿嘿。”那個渾身酒氣的婆羅門朝著慕雪撲過來,“美人,我告訴你,我們婆羅門就是比這些賤民高貴,這是一生下來就決定好的。”
“我呸。”慕雪側身躲開,一腳把這個酒鬼踹翻在地,“我看你不過就是個借酒裝瘋的蠢貨罷了。”
“所謂天生的種族貴賤隻是無禮之人自己給自己找的理由罷了,難道為難一個花甲老人就是高貴的婆羅門應該做的嗎?”慕雪一邊說著,一邊幫老車夫把散落一地的果子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