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繡一頭霧水地看著他遠去的方向,細細回味他說的那番話。
他說多少年了……
意思就是說他們認識很久了,可是蘇錦繡沒有半絲印象,她不記得自己認識一個道行如此高深的捕妖師。
小時候在師傅那裏學藝的,菜鳥捕妖師倒是認識好幾個,其中和自己走得最近的就是那個鼻涕師兄。
他隻年長自己三個月而已,可是性格懦弱天天被自己欺負,而且毫無學習捕妖之術的慧根,簡直就是菜鳥中的菜鳥。
直到有一天,鼻涕師兄被家人接了回去,彼此之間也就失去了聯係。
自此,就再也沒有人可以被她欺負了。
鼻涕師兄走後,她也就榮升為師傅座下捕之術最爛的弟子。
蘇錦繡歎了口氣,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鼻涕師兄若是還在的話就好了,還有人幫她墊底呢,就不用被其他師兄師弟嘲笑了。
“嗯……”躺在地上的洛小水嚶嚀一聲,緩緩睜開了水眸,打量著眼前無盡的黑夜,洛小水一驚,“這……是哪裏?”
蘇錦繡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經過調息之後傷也算是好多了,畢竟是剛成形的靈體,攻擊力稍稍弱些。
“啊,小水學姐原來你在這裏呀,舞會要開始了,走吧,走吧!”蘇錦繡不想把她被靈體附身的事情透露出來,裝作不知情,拉著她的手臂就往舞會那邊跑去。
洛小水一頭霧水地看著蘇錦繡,頭還有些發暈,眼前的景物更是朦朧,“那個……我們認識嗎?”
蘇錦繡微笑道:“你是念念學姐的姐妹,我們前幾天就認識的,你忘記了嗎?”望著她迷蒙的雙眼,蘇錦繡一笑:“走啦走啦,念念學姐要等急了!”
“嗯,哦……”洛小水還是疑惑。
跑進燈光如晝的大廳,皇宮一般的地方,令人墜入夢中,悠揚的華爾茲舞曲帶動著年青男女一起優雅起舞。
“錦繡,我等你好久了!”少年清潤帶著春風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錦繡一怔,驀然抬起頭,一隻修長的手早已遞過一杯香醇紅酒來。
看著她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一般,蕭瀲城清澈的雙目掠過溫和如春的笑意,唇角邊的弧度擴張,好似一縷漣漪。
蘇錦繡麵色沒來由的一紅,在心底無聲讚歎。
今日的蕭瀲城比平日多了一份成熟,穩重,卻也掩不住那與生俱來的脫塵,俊逸爾雅之氣。
身著一襲月白色的西裝,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王子,清淡疏離的笑意恍若春風拂麵,薄唇因染上紅酒,而變得嬌豔欲滴。
蕭瀲城微微一笑,聲音清潤如風:“錦繡,先喝杯紅酒吧!”
回過神來的蘇錦繡,舉杯將紅酒飲下,喉嚨口蔓延著苦辣的酒味,就像要把喉嚨灼燒了一般,她微微蹙眉,感覺很不舒服。
“錦繡為何如此狼狽?”蕭瀲城挑眉,好笑地看著她,發髻亂了,幾縷碎發垂在額前,模樣甚是狼狽。
蘇錦繡一語堵塞,不知如何回應,難道要說和靈體搏鬥所以變得如此狼狽,這個問題在心底想了千百遍,她眼珠子一閃,隨便搪塞了一句。
“找學姐的時候,夜路難走被樹枝弄亂了頭發。”
洛小水迷蒙地看了一眼蘇錦繡,忽而看到了不遠處的趙念念,眸子微轉喜悅,“我去找念念玩去。”
得到了答應蕭瀲城也沒有再問些什麼,蘇錦繡連忙舒了口氣。
好險,好險,若是他再問些什麼,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正當她舒氣的時候,耳邊又傳來蕭瀲城清潤如風的聲音,“錦繡菇涼,可否跟我跳一支舞?”紳士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瞬間,蘇錦繡感受到芒刺一般的光芒向她投來,這種嫉恨的目光來自四麵八方,似乎要把她撕碎了一般。
她吞了口唾沫,在心底歎息著,蕭瀲城,你可害死她了,不過是她答應做他的舞伴在先,做人又不能說話不算話。
硬著頭皮將手放到的他的大手中,蘇錦繡抬首,就看到蕭瀲城對自己露出一抹春風般的笑意,世間一切因這一笑而黯然失色。
正當蘇錦繡沉浸在他如百花盛開的笑靨中時,耳邊傳來的熟悉叫囂聲,立刻打散了她的思緒。
“死女人,本王不來,你就準備幫本王戴綠帽子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