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雖然兩家是姻親,但除了逢年過節以外甚少來往。
景寧侯夫人跟徐靜南也是許久未見了,宴席散後便讓他在景寧侯府多坐坐。
“二哥,家裏最近都還好吧?”景寧侯夫人問道。
徐靜南道:“你放心,家裏有你大嫂跟二嫂操持,好著呢。隻是可惜大哥他被陛下派去堇州府巡視了,這次沒能過來,算算日子我們兄妹幾個也好久沒見了。”
徐家兄妹幾人感情和睦,並未像其他人家一樣分家。所以徐家兄弟兩還是住在一起。
景寧侯夫人有些傷感道:“誰說不是呢,自從我嫁入景寧侯府,我們兄妹就再也沒像以前一樣聚過了。”
徐靜南寬慰她道:“這都是沒辦法的事,爹他在朝為官這麼多年,自然比我們想得周到,他讓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保全我們兩家。”
景寧侯夫人道:“我當然知道爹的苦心,我就是發發牢騷罷了。”
徐靜南道:“對了,佑寧呢?怎麼不見他過來?”
景寧侯夫人道:“他去送他的那些同窗去了,應該就快回來了。”
“婉兒,你打算讓佑寧一直在上書房念書嗎?”徐靜南猶豫了會兒還是問道。
他們兄弟兩自幼受徐老太傅的嚴格教導,自然也不是什麼蠢人。雖然人人都說寧書珩受陛下寵愛,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他們看來這榮寵太過也不是什麼好事。
景寧侯夫人也不是什麼蠢人,這一年以來的一樁樁一件件,都昭示了陛下對寧書珩是何等的寵愛。
若是換了別人,恐怕都要被這潑天的聖寵給衝昏了頭了。景寧侯夫人雖然被父兄養得天真爛漫,但也能隱隱感覺到不對。
她道:“二哥,說實話,如果不是陛下下了聖旨,我是根本就不願意讓佑寧進宮去的。無論是徐家還是景寧侯府,榮耀和恩寵都夠多了,更何況我也從不稀罕這些,我隻希望佑寧能夠快快樂樂的過完這一生。”
徐靜南道:“你說得不錯,無論是徐家還是景寧侯府都已經夠風光了,要知道烈火烹油,陛下越是寵愛佑寧,就越會將我們兩家推到風口浪尖上。所以我希望,佑寧能夠從上書房離開。”
景寧侯夫人道:“這談何容易?佑寧是陛下親自下旨讓進上書房的。若要從中抽身,還得要陛下同意才行啊。”
徐靜南微微一笑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在我來之前爹已經給我寫信商量過這件事了。他老人家說了,如果你也同意不讓佑寧繼續待在上書房,他會向陛下遞一道折子,就說他年紀大了,想要過一過含飴弄孫的日子,想讓佑寧去他那住幾年。”
景寧侯夫人猶豫道:“這樣說陛下會相信嗎?而且這樣佑寧豈不是得離開我們嗎?”
徐靜南道:“婉兒,現在繼續讓佑寧待在京城對他更不好,讓佑寧跟著父親住幾年,大家的記憶就會慢慢淡忘,將這些榮寵帶來的危害消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