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樣說話魚月卻覺得有些刺耳,她眉頭一皺,憤怒從內心的四麵八方湧來:“你們已經利用了我三百年,我一直被囚禁著,我圖你們什麼了要遭受這樣的對待?現在還要說是我利用了你嗎?”說完她站了起來,纖細瘦弱的玉足踩在池邊的石頭上。她一股腦的怨氣和憤怒都撒在了這個擁有相同麵貌的男人身上。
沉連肅被這樣莫須有的罪名指責也有些不服氣起來:“你被封印還不是因為你妒心太大,使用妖術禍害後宮還妄圖操弄朝政,沒有殺了你已經是皇祖仁慈。”
“我沒有做過。”魚月瞳孔縮小,睜大著眼睛不敢相信他說的。原來她在皇宮一直是這樣的形象嗎?怪不得沉連肅對她的敵意和忌憚如此之大。
“即使廣傳的話本把你塑造得再好,也抵不過國鑒裏對你的真實評價。”沉連肅起身打算轉身離開,語言裏透漏著失望,“我就不應該對妖有所期待。”
這句話刺激著魚月的神經,她的理智瞬間飄走,俯身拿起地上的鞋子朝沉連肅的後背扔去,被砸到的沉連肅既驚訝又生氣地回過頭,魚月因為生氣而渾身顫抖著,緊接著怒吼道:“我可不欠你沉連肅的!”
連鞋也沒有穿,魚月赤腳踩過泥濘的花園泥土,走上了小徑匆匆離去。
回到詩會的走廊前,注意到自己此刻光腳的失儀樣子魚月停下了回去的腳步,而且此時她已經對參加這種人類聚會的活動提不起興致,滿腦子都是沉連肅對她說的話和陡然攀升的對人的失望感,曲青木說的對。
而且這身行頭也是俞兆蓮的東西,還是要把鞋子撿回來,雖然可以用法術,但是這支持不了多久。
沒一會兒天就下起了雨來,沉霖煜在走廊上望著沉連肅飛快跑了進來,他利索地拍了拍身上和頭發上的雨水,還好他回來地快,沒淋上多少雨。
“這天真是說變就變。”沉連肅沒好氣地說了句。
“就和女人一樣。”
聽到沉霖煜說的話,他皺著眉有些不悅:“你都聽到了?”
“你們這麼大聲,誰聽不見,本來是想留她的,最後把她氣走了,沉連肅你也是獨一份啊,不愧是毫無女人緣的男人。”沉霖煜麵無表情地做了個欽佩的手勢,“得,這麼厲害的幫手,我得再想辦法了。”
“誰讓她突然指責我,好像是我把她封印起來一樣。”
“有區別嗎?反正都是流著一樣血的人,祖債後代還。”
“三百年前的事了,又不是我,而且你也流一樣的血,別想著置身事外。”沉連肅向四周望去,“她人呢?回來了沒?”
沉霖煜詫異地看著沉連肅:“沒有哦。”
沉連肅微怔原本想說什麼又突然改口,用無所謂的態度說道:“反正她是妖,又不是柔弱的普通女子,淋雨對她來說沒什麼。”
“身體和心可不一樣的。”沉霖煜輕聲說了一句但因為雨聲過大沉連肅似乎沒聽見。
看著外麵的大雨,沉霖煜歎了口氣,一個個都不省心啊。無奈他等謝菱靈和另一個女性從詩會會場出來將自己寫的一份信遞給她:“今天俞瑾睿沒來,我打算將書信交由俞兆蓮代為轉交,但一直沒有找到她。”
謝菱靈害羞地低下頭,僵硬的不能動一般,快速點著頭說道:“我會轉交給她。”
沉霖煜笑笑不語,滿意地離開了。
留下謝菱靈還沒回過神,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