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連肅聽見敲門聲和魚月的聲音立馬起身走到門前,看著魚月驚訝的微表情,原本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今天要是見不到魚月,他一定會想辦法潛入陎川。
“怎麼會是你?”魚月向沉連肅的身後張望,她以為這種地方他是不會獨自前來的。
沉連肅有些不悅地皺眉:“為什麼不能是我?你在看什麼?”
“啊,不是。”魚月收回亂轉的目光,低下頭表現出恭敬,魚月到現在也想不起來出發前一晚她和沉連肅發生了什麼,但是看他居然特地趕來西南,這說明他們算是和好了吧?
“這裏就你我兩個人,不用太複雜。你進來吧,陎川那裏怎麼樣了?”沉連肅轉身回到原本的座位上打算聽一下魚月在這裏的遭遇,也瞬間緩解了無話可說的尷尬境地。
魚月在沉連肅的示意下坐在了他的對麵,此刻靠得那麼近魚月才從沉連肅的臉上看出了疲憊,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臉色也不是很好。他應該是快馬加鞭趕來的,幾乎沒有休息。
“霖煜給我的情報很不樂觀。”沉連肅沒有再過多地寒暄,直截了當地說道,直勾勾地看著魚月等待她的補充。
魚月停頓了下,想了下該如何描述這裏發生的事情:“罹教有一部分名為擎香殿的勢力,他們飼養了一頭麠,麠是一種十分古老的專吃屍體的凶獸,目前不知道他們飼養的目的是什麼。”
“他們怎麼提供屍體?”
“從附近的村子裏騙來少女充當高額的侍女,然後將不受家裏重視的女性買斷,關進地下牢籠裏。碰到糾纏報官的,知府也已經被買通了。”魚月表麵上平靜,但此時她雙手慢慢握拳,不知道該不該描述地牢裏發生的事情,“關在地牢的女子就是供給麠吃的。”
沉連肅沉默了一會兒,比魚月想象得平靜很多,也許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了。
魚月沒有提到關於赫連魁的事情,因為她覺得這是屬於她的過去,她並不想把過去的事情帶到現在。
魚月繼續說道:“接下來是我的猜測,陎川是個中轉站,罹教讓陎川網羅周圍的目標,同時給予了請神香召喚來了水神,教了他們一種以血封印神的咒術,便有了一定的操縱河水的能力,能夠阻擋一切他們不願意讓其過河的人。那其實現在的關鍵點就是罹教要從麠的身上獲取什麼。”
“那麠是從哪裏來的?罹教怎麼找到麠的?”沉連肅拿過一旁的茶水,倒了一杯遞到魚月麵前,也順便給自己倒了一杯。
魚月看著他的動作愣了一下,她驚訝於沉連肅的貼心,但其實她並不會口渴。
“是一百年前……一個道長來到這裏,用他的法力封印了麠……”魚月一邊說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令人不安的想法,赫連魁是不是以命相抵。
沉連肅發現魚月說話奇怪地戛然而止便看向魚月的臉,她的表情並不好,擔心的樣子溢於言表,他立即問道:“怎麼了?”
“沒事。”魚月緩緩站起說道,“殿下,天亮了,陎川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我看您精神不是很好,您趕緊休息一下吧。”
魚月本想問他關於謝勳文的事,但看到他強行保持清醒的樣子又想讓他快點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