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結束後,俞瑾睿立刻聯係了沉霖煜在他的東郊府邸會麵,離最後一天的押運任務隻剩不到兩天,在沉霖煜消息網無法使用的情況下,他們有用的情報太少太少,完全隻靠俞瑾睿和俞兆蓮的跟蹤和觀察才探出了個大概。
“裘宇東帶著幾位鏢師去過靈山了,他給的理由是為了祈禱最後一次運送成功。”俞瑾睿胸有成竹地說道,“和你預計的一樣,他們真正的目的應該就是靈山,祈禱不過是踩點而已。”
“今天聽司天監的人說藺國師明天就會回來,在皇宮給皇上準備接風洗塵儀式。”沉霖煜皺眉說道,“這次沒有軍隊和侍衛接皇上,我提出‘調用城內士兵’的提議被兵部的郭萬黎否決了。”
“這簡直是串通一氣啊,都是一夥的,是誰拉攏了這些大臣?”
“是惠王。”
“惠王?他怎麼會想篡位,完全不像啊?他那麼閑情雅致與世無爭的樣子,而且他還是你的師兄。”
“魚月去了惠王府已經失聯了三日,看來應該是被他控製了。”
俞瑾睿露出了緊張的表情:“連肅知道嗎?居然連魚月都被控製起來了嗎?看來惠王早就摸清了我們的底細。”
“她被控製了隻是我的推斷,如果因此而讓沉連肅衝動,這不就正中下懷了,他的目標是皇位,那身為太子的沉連肅也是他要掃除的障礙之一。”沉霖煜深吸了一口氣,“瑾睿,你能在兩天內將軍隊調到靈山嗎?”
“兩天,有點勉強。”俞瑾睿有些糾結,下意識地用拇指刮擦著食指,似乎是在思考,“但也不是不可以。”
“還不夠,我得再去找人。”沉霖煜的眼神有些慌亂,視線漫無目的地遊走著,“現在就得去拜訪,時間不多了。”他仿佛自己在和自己說話,突然抬起頭往外走去。
俞瑾睿沒有見過沉霖煜這般模樣,有些擔心地將手搭在他的肩上:“有什麼事就說,千萬別一個人扛著啊。”說完就離開了府邸。
現在的他們幾乎是爭分奪秒,麵對如此棘手的問題和強大的敵人,他們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如果走錯一步,他們都會沒命。
沉霖煜思索良久還是去找了沉連肅,不管如何他也是牽扯其中的一部分,不管他是衝動還是憤怒都必須知曉接下來要麵對的事情。
沉霖煜特地來到了東宮,找到了沉連肅,此刻的他正在寫些什麼。沉霖煜緩緩關上房門直接說道:“俞瑾睿已經去調兵了,可能兩天後到靈山。”
沉連肅放下手中的筆,他知道沉霖煜特地來到東宮一定有什麼大事,問道:“靈山?難道他們劫賑災物資的最終目標是靈山的父皇嗎?當年的牛脊之役除掉了太多人,他們大多懷著對父皇的恨意,這件事朝廷裏有人也在暗中操弄,不然憑幾個江湖中人怎麼了解朝廷的動向。”
“傅先生似乎是牽線人,他負責聯係流匪和洪福鏢局,而且我查出來一件事,據說惠王曾經引薦過傅先生做官,但是被父皇拒絕了。”沉霖煜坐在沉連肅的對麵,盡量壓低聲音說道。
沉連肅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傅先生和惠王嗎?”
其實朝中一些官員的調任和告老還鄉已經給他敲響了警鍾,一定是有一個勢力不小的人在背後掌控著朝廷。
“魚月姑娘去了惠王府,已經失聯了三天。”
沉連肅緊張地抬起頭,聯想到她碰到過的幾次無法使用法術的情況,他著急地問道:“那些褪魔陣是不是和惠王有關?”
“大概。”沉霖煜怕沉連肅衝動立馬說道,“現在不可打草驚蛇,魚月姑娘法力高強,惠王雖然會一些陣法但也最多是限製自由,不會要她的性命。”
“我知道,雖然很想救她,但是對方是惠王的話,他心思縝密,鋪了那麼大的局,朝裏的人可不是他監國開始才有聯係的,這樣的情況下不能莽撞地要人。”
沉霖煜微微愣了一下,他發現沉連肅的確是在成長,從原本的“莽夫”變得會思考了,也不會輕易將自己陷入險境。
“現在必須找到可靠的指揮使,南北軍司和殿前司應該都被惠王及其朝中大臣控製了,他們就算相信我們的話,也會權衡利弊。”沉霖煜低頭在腦子裏搜索著能夠幫忙的人選。
“內衛指揮使陶翊應該可靠,但是他隻聽父皇的。”沉連肅瞬間想到了隸屬於皇上的內衛。
沉霖煜順著他的想法說道:“還有安郡王,他的軍營雖在千裏之外,但他的府兵有千餘人駐紮在城北,如果能說動他老人家也是一股助力,可是這些都是父皇的人,平時並沒有什麼來往,如果隻憑口述,不知他們是否會相信。”說到這裏沉霖煜有些遲疑了,內心也變得越來越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