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月從藤製的屏風後走了出來:“是有一點。”
沉連肅從窗口看了一眼李融和一個女孩的背影便離開了,看這女孩瘦弱的背影,他想起了魚月,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已經大半天沒有音信了。
魚月一口接一口慢慢地吃著碗裏的糙米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老李倒是悠然自在地一口一口吃著硬米飯,絲毫不介意剛剛沉連肅的拜訪,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原本魚月還想著和李融聊聊,但現在她卻猶豫了。
“吃的不和胃口?”老李幾乎將飯吃完才看了魚月一眼,“一開始我也不習慣,胃受不了。”
聽到老李這麼說,魚月順勢便問道:“李老先生真的不想回朝堂嗎?”
“回了京都又能如何,那裏早就沒有我的位置了。更何況隻是太子來,並沒有帶皇上的詔書吧。”老李放下手裏的碗筷,習慣性地捋了一下胡子。
“前些時候,惠王打算弑君。”魚月不知道他有沒有興趣知道朝堂的事情,見他並沒有打斷自己便繼續道,“惠王勾結了當時牛脊之役的江湖後代打算在靈山觀截殺皇上。”
老李似乎沒有太過驚訝,語氣還算平淡地說:“他應該沒有成功吧?不然太子殿下也不會站在這裏。”
“嗯,四皇子死守靈山觀,等到了援軍。”魚月接著吃了幾口飯觀察著老李的神情,看來老李不排斥聊這些話題。
“太子妃可有人選?”老李突然轉移了話題,讓還想說些關於惠王謀反的魚月有些無措。
“目前……沒有。”魚月不知道老李為何會這麼問,隻能如實回答。
老李若有所思,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果然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魚月一下子想到了惠王說的那些話,“我聽惠王說過,他說皇上立沉連肅為儲有別的目的。”
“所以沉連肅根本不明白,皇上是不會讓我回去的,他需要保證他的這個‘目的’進行下去。”老李歎了一口氣,“罷了,我也一把年紀了,不想管那麼多。”
“李老先生原本被貶的地方是沂州城吧?為何會定居日照呢?打通關係也廢了您不少心力吧?”
老李沉默半響說道:“沂州城住不慣。也屬老夫粗心了,至此都沒問姑娘姓名?”
“我叫魚月,目前暫時算是太子殿下的門客。”
“那你這算是打入到內部了吧,不過你剛剛為何不與太子殿下見麵?”
魚月不知從何說起她和沉連肅的關係,她低下頭默默吃光了剩餘不多的飯才斟酌了語句說道:“我是因為會法術才在太子的身邊,但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力量了,對他來說已經沒有用了吧。”
“沉連肅不是這樣的人。”老李雖然看不上他的出生,但對他的品格還是評價不錯的。
“我可能是過不去自己心裏的坎吧。”魚月苦笑了下,拿過老李麵前的空碗,“我來刷碗吧。”
老李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卻又被門外嘈雜的聲音吸引了去:“看來又有人想趁著天沒黑去蜃樓。”
“您不想回朝堂的話,輔佐沉連肅可以請您考慮一下嗎?”魚月在老李出門前說道。
老李戴上鬥笠,蒼老的麵容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便出去了。
魚月不明白他的態度,他不接受但也沒有明確拒絕魚月,雖然他今天直接讓沉連肅吃了閉門羹但也確實不會讓他那麼容易就說動。
而且李融待在日照的動機還屬於一個謎,看來魚月即使失去了法力也應該能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