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文王晚年還麵臨過一次危機,那一次他去過幽州和戎州。”沉連肅曾經讀過關於肅文王的列傳,雖然裏麵有誇張的成分,但事應該是真實存在的。
“對,我和阿綠猜測他當時應該就是在其中一個地方中了什麼咒,靈魂才沒有回歸酆都。”阿樹手托下巴猜測道。
“他們要沉洛堯的靈魂幹什麼呢?”魚月想知道原因,其實她更想知道沉洛堯當時在麵對什麼,以至於他將魚月封印了起來,是害怕她受到什麼傷害嗎?
“帝王魂那可是練功的好東西。”
“練功?”魚月有些害怕起來,難道是用來複活罹教所說的那個聖主嗎?按照沉洛堯的性格,他的確不會和陸侍衛他們說,而是自己默默扛下了所有。
“我和阿綠已經在幽州停留了很久,什麼也沒有發現,可能我們要將目光放在南疆地區了。”阿樹的表情越說越有些擔憂起來,因為那裏有一個他並不怎麼想見的人。
“南疆嗎?罹教的總部可能就在那裏。”魚月回想起了小蝶說的話,而這裏是三百年前,很可能罹教的星火已經點燃了,這是一次更深的了解罹教的機會。
“我需要了解一下南疆的情況,我讀過啻國的史書,南疆自從失守之後情況非常複雜,戰亂,瘟疫,饑荒充斥著肅文王執政的末期,那塊地一直成為了曆代帝王的心病。”沉連肅講述著自己知道的事情。
魚月低頭思考著,腦袋裏的線索交織著,總感覺真相就在其中,但等她想要抓住又溜走了。
突然,魚月感覺雙腳騰空,她下意識地雙手扶在沉連肅的胸口,驚訝地看著他,發現他的臉就在眼前,而魚月正坐在他的左手臂上,這一舉動讓她全身緊繃地不敢動。
“一起去吧,不能讓罹教得逞。”沉連肅伸出右手扶著魚月的肩膀,讓她穩穩地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魚月還沒反應過來,睜著大眼睛眨啊眨地看著沉連肅。
阿樹因為法力大部分借給了沉連肅而留在了泰山頂,一旦沉連肅他們找到沉洛堯靈魂的去向他也能感知到,但他並沒有和他們說不去南疆的原因。
魚月因為身體變小而不方便起來,沉連肅便將篋笥改成能坐人的竹椅,將擋雨的苫布支在了竹椅上方。這樣就算魚月體力不支,他也能背她一段路。
進入到公井鎮後,魚月就聞到了刺鼻的焦味,她坐在竹椅上,與沉連肅背靠著背。
“鎮子怎麼了?”因為她背對著前方,她看不到前方的公井鎮發生了什麼,但空氣裏彌漫的氣味並不是什麼好味道。
“被叛軍屠鎮了。”沉連肅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曆史大概的走向,但親眼所見之後,內心卻是無比沉重。和史書記載的隻字片語比,眼前的一幕更覺痛心。
魚月閉上眼睛,她知道公井鎮隻是榮州旁的一個小鎮,叛軍要攻下榮州非常困難,隻能拿周圍的小村鎮開刀。
此時,馬蹄聲由遠及近地傳來,沉連肅停下了腳步。
“快過來!”破敗損毀的屋子裏傳來盡力壓低的叫聲。
沉連肅朝一旁走去,看見地板微微抬起一條縫,裏麵有一雙眼睛似乎在和沉連肅說話:“就是你,快進來!”
雖然他還是半信半疑的樣子,但動作卻是十分利索,將魚月送進了暗門之後他雙手一撐下半身鑽進了進來,雙腿一躍手一鬆便直接越過了暗門下的陡峭木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