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窗內,白檀姝便結束修煉睜開眼,因為她要去拿劍。
距曉陽秘境關閉已經過了半個月,她那時回宗才發現自己破境至築基中期,隨後把凝冰渡海石遞給長老,便起身回了院裏。
當宗內器修弟子把劍給她時,她不由得皺緊眉頭,仔細打量,銀劍除了多道花紋缺口修複外,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她突然意識到,那枚凝冰渡海石根本沒有被鑄進去。
隨後,她漠然收起劍來到四長老的住處,讓看門弟子通報。那弟子去了一會回來,說讓她等會。
這一等,便是一下午。
她極少有情緒,上一次還是她出逃親眼看見母親慘死時,與那夜相同的感情湧上心頭,讓她不由得握緊劍。
“那同長老說,我改日再來看他吧。”
她不能衝動,還有半個月就是拜師大典,她不能得罪任何人,何況是四長老。
一枚凝冰渡海石而已,她不在乎。
比起這個,提高修為才是首要。
思及此,她便洗漱後開始打坐修煉,腦海裏突然閃過白曉的模樣,她明媚如朝的笑,柔若似春柳的身姿……
“誰叫你是我的姝姝呢。”
也不知道她在那個騙子宗門過得怎麼樣,會不會已經被那個紅衣小鬼騙光身家?
還是去看看吧。
第二天她就上報了行蹤,禦劍去了久辭山。看著掉了漆的牌匾,白檀姝心裏有些不安,走進去就是練劍都能睡著的外門弟子,她有點愧疚,最後進了內院,轉頭就是一個靠窗坐的內門弟子,他趴在桌上酣睡,口水流了一地。
“……”
白檀姝覺得她再不把白曉弄出來早晚會出事,她不由得加快腳步往裏走,問了一個長老白曉的位置就往道場上衝。剛進道場就看見一個身影像陀螺一樣在空中打著旋,然後留下一條完美的弧砸進地裏。
白曉把頭從地裏拔出來,抓起身邊的玄劍齜牙咧嘴語氣凶狠的衝過去:“玄黎,勞資跟你拚了!”
以往一身鮮明紅衣的玄黎也變得灰頭土臉,連腰帶都鬆鬆垮垮,平日裏的高馬尾也披散在身後,活像一個叫花子。
他不甘示弱地擋回去,明亮的雙眸滿是得意:“今天打掃茅房地人肯定是你!”
“笑話,昨天是誰一邊捂鼻子一邊刷馬桶的?”白曉一個猝不及防將玄黎踹飛。
白檀姝有點意外,意外白曉學了劍修,意外她弱不禁風此刻卻拿著劍,氣勢洶洶地踩在那個紅衣小鬼身上,然後跟潑婦罵街似的:
“準備晚上掃茅房吧!哈哈哈,哈哈哈,”
察覺到身旁有人,白曉餘光一瞄,入魔般的狂笑聲戛然而止。她一邊整理衣襟,一邊拿著鏡子照了照,然後東西一收,雙手背身笑得活像商砄那個二痞子:“喲,姝姝啊。”
白檀姝額頭青筋跳了跳,她真是白擔心了,不,她就不應該多事來看這個家夥。
“咦?”
發現白曉在看自己的劍,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我隻是來看看,現在就走。”
話音剛落,她腰間一輕,抬頭便見白曉手裏就多了一把劍,正笑吟吟的抽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