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一個月短如朝夕大比來臨,五宗六峰的弟子皆要提前三天入雲間池做準備。
白曉萬萬沒想到所謂宗服居然就是自己經常穿的那件桃色法衣,難怪她從未見過師兄們穿宗服。
果不其然,幾個人慢吞吞的來到道場集合,一臉社死。
在粉嫩一片的熏托下,玄黎多了幾分青澀稚嫩,少了幾分銳氣與淩厲。商砄倒是毫無違和感,變得更騷,活像一隻粉毛狐狸精。至於單空幽,額……可以說是更有賢妻良母的氣度了嗎?整個人相對之前的清秀雋雅,儒雅內斂,現在反倒像個溫婉如水,沉穩顧家的已婚男士。
半晌,歸沐才慢悠悠係著腰帶走過來,相比於其他幾個人的滿臉尷尬別扭,他倒是一臉坦然。因為不好好穿衣服,衣襟外露,雪白的胸膛在一片粉嫩間格外澀氣。一雙寒星踏月的長眸含著常年的睡意,傾長的身段挺拔如鬆,同立在畫中純粹光影下般秀雅。
白曉擦了擦不存在的鼻血,隻覺得大飽眼福。
噢,粉嫩美男。
她喜歡。
說真的,久辭山確實不太正常。
單就宗服而言,比起劍閣的月牙白,恒樓的碧竹青,瑤池的廣空藍,耀宗的烈焰紅以及洛閣的寒夜玄,其他五峰也是正常的橙黃紫金褐,唯獨久辭山選了個少女粉。
在白曉來之前,每年大比時作為大師兄的歸沐都懶得參加,次次上台時都見不著人影,不是躲著睡覺就是偷偷跑回宗。玄黎是不屑,他懶得跟那群人比,因而也是大比缺席常客。商砄倒是無所謂,但就他和單空幽一個器丹雙修根本沒法打,幹脆上場就棄權。
因此久辭山年年大比末首,人盡皆知。
而這次洛不橙嚴格要求他們幾個要有集體榮譽感,必須全體參加,還畫大餅,如果拿了魁首可以放假。
至於放幾天白曉不知道,但能有假放就很萬歲。
白曉禦劍飛往雲間池的途中,看見各種各派的飛舟,不由問道:“那是什麼?”
商砄看了一眼,冷哼道:“飛舟而已。”
“不值幾個錢。”
“那為什麼我們沒有?”
聞言,商砄沉默了。
此時玄黎接過這個死亡話題:“還不是因為我們宗又窮又摳,師傅他老人家買不起唄。”
雖然心裏有些猜測,但白曉在得到證實後還是額角突突。於是她掏出那天在單府用來逃難的摩托飛車,讓師兄幾個騎上,以一個逼格拉滿的姿勢落地。
很好。
排麵不能少,她敢肯定白府主和她那慈愛老爹會來這次大比,所以她不敢丟人。
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上個學,光鮮亮麗成績優異的。
春去夏至,靈蟬歌鳴裏,高雲鶴翔間,連最後幾宗弟子也陸續著地。
察覺不遠處有幾團綠色的身影在靠近,白曉眯眯眼睛,最後定睛一瞧。
噢~這不是聞子息那個憨貨嘛。
隻見聞子息帶著恒樓親傳弟子們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擺出向來心高氣傲的姿態,他咧嘴一笑,眼神陰狠:“別來無恙啊,白曉,玄黎!”
特別是“白曉”兩個字,像咬牙切齒擠出來般。
白曉摸摸鼻子,抬頭就是一抹誠懇的笑,甜軟柔聲:“呀~”
這反常的舉動搞得聞子息一個驚靈,頓時滿臉厭惡的看著病得不輕的白曉。
“是聞子息師兄呀,真是好久不見呢。”白曉食指放在嘴上似乎在回想什麼。
聞子息冷哼一聲,語氣狠厲道:“大比之時,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久辭山!”
白曉歪歪頭,佯裝不解道:“聞子息師兄幹嘛這麼凶,好歹……”
話脫口時一張欠條甩出,在聞子息眼前輕晃,唯聞白曉輕柔如雲卻滿是戲謔惡毒的聲音。
“人家是你的債主呢。攢夠錢了嗎?人家最近,手、頭、緊。”
一見欠條,聞子息臉色翻湧,昔日的高傲早已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暴戾憤怒,他一隻手指著白曉,隻覺得這壞小孩賊不要臉,氣憤道:“你!你!”
隨即迅速掏出一個袋子甩出,得意笑道:“不過區區欠條,還妄想轄製我?”
“可惜了,我恒樓最不缺的就是靈石。”
白曉接過袋子,數了數靈石得知隻多不少後,轉頭便分了一半給玄黎,淡淡應了聲:“哦。”
看五個人打算揚長而去。
聞子息見那幾個人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氣得大吼:“你們給我等著,大比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白曉擺擺手,笑道:“能不能換點詞,聽來聽去就這幾句。”
歸沐:“好吵。”
商砄皺眉:“有病。”
單空幽喝了口奶茶:“無語。”
玄黎因為收了靈石心情好,隻是笑嘻嘻道:“看我到時候不騎著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