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轉,風輕雲淡,偌大的梧桐神殿裏,仙子宮女們各司其職。
這已經是白曉來這的第三天了。
身處幻境卻一直找不到突破口,也不知道上官茉幾個人是不是也在這。
難道在別的地方?
雖然這座宮殿的主人鳳凰神還未露麵,但下人都說她為人寬厚溫和,端莊優雅。
但在她觀察環境時,發現宮殿後庭設有結界,不允許旁人入內。
該不會上官茉幾個人在那裏麵吧?又或者她能否出去的關鍵就在那。
思及此,她便放下手裏的鮫紗,悄悄溜走。
由於在久辭山翹課的前車之鑒,一路上她隱匿氣息,非常熟練的避著旁人摸到後庭。
如果動用神識,那定然會被鳳凰神發現。
納戒和乾坤袋一個都開不了,符籙法器派不上用場。
如果直接畫呢?
本著這個大膽的想法,白曉輕身走到梧桐樹下,想著折下一根梧桐枝來醮水畫符。
“你在做什麼?”
一個稚嫩的聲音嚇得她手抖了一下,她順勢將樹枝藏在袖中轉過身去。見來者是個小丫頭,但穿著不凡,便恭敬的行禮。
“奴婢見那梧桐樹枝有些枯了,便想著折下來免得上神大人見著掃興。”
那稚童生得好看,眉眼清麗淡雅卻又如霜似靄,氣質高潔純粹,如同光與暗恰到好處的交織,飄渺如煙又神聖如潔。
好似看她一眼都是犯罪。
但身處幻境,白曉又豈會顧忌太多,她甚至笑嘻嘻地湊近了看,想伸出罪惡的手去捏那小丫頭的臉。
“放肆!”
小丫頭氣急,小手拍開白曉的爪子,眉眼含著怒色。
看著不大,力氣倒是不小。
白曉一邊心裏誹腹一邊揉著手,癟著嘴。
“扯謊就算了,還以下犯上。”稚童一雙金瞳泛著寒,語氣凜厲的模樣讓白曉想起了自己的高中班主任,“梧桐樹萬年常青,怎會枯。”
“來人!”
話音剛落,一群暗衛不知從何處冒出來,把白曉架起來。
“此人居心不良,行蹤詭異,帶下去。”
白曉看了那小孩一眼,直接整個人懶洋洋的癱著,大有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鬼知道自己有天會因為扯謊失敗而坐牢,到底是經驗不足。
見白曉這樣乖覺,不掙紮也不喊冤就被護衛帶下去,小女孩難免有些起疑。她微微蹙眉,轉身進了後庭不在再多想。
那種想盡辦法引起主子注意,好一步登天的齷齪事,她見多了。
一般來說,像這種有著府邸宮殿的大神上仙,都會在地下建造一座地牢,用來關押不聽話的下人或者禁犯。
隨著沉悶的石門被打開,白曉被丟進潮濕黴澤的牢房,隨即鐵門被拴上厚重的重鎖,層層禁製被觸發運行,覆在鐵門上。
聽著護衛們走遠,白曉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左右環顧一下,像個賊眉鼠眼的偷兒。
“唉,誰能想到有天我會被關牢裏,白費了九年義務教育。”她將梧桐枝掏出,順著牢房角落裏的濕沼泥漬在地上畫著。
霎時靈光乍現,得逞的笑蕩在白曉臉上,她隨即走到鐵門處探查地牢構造,確認向右處可以出去後,她便在右邊牆上畫起爆破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