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理發店,月辭看到有人正在染頭,突發奇想拽過蘇清池:“小編輯,你什麼時候洗的頭發?”

“今天早上。”蘇清池麵露疑惑:“怎麼了?”

月辭有點可惜:“嘖,後麵三天都別洗了。”

蘇清池微微皺眉:“很難受的。”

“沒事,我陪著你。”

……這是他陪不陪的事嗎?算了,自家老攻,寵著吧。

從理發店出來後,月辭拉著蘇清池去吃飯:“反正也不早了,吃個晚飯。”

“你不用回去碼字?”

“有存稿,第一次跟你見麵,總得請你吃個飯。”

蘇清池跟著月辭去他訂好的餐廳,離剪頭發的地方很近,兩人就直接走著去了。

結果路上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哥哥,你怎麼在這?”月煥穿著白色風衣,裏麵是藍色的襯衫和黑色的休閑褲,臉上戴著一副無框眼鏡。

蘇清池知道這是月家的那個真少爺,說起來他跟月煥還是同事來的,他腳步悄悄往外挪了一點點,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偷偷看戲。

月辭餘光注意到蘇清池的動作,好笑的同時也想起來自己新的小編輯跟這個異父異母的便宜弟弟是一個公司的。

他把蘇清池扯過來,手臂搭在他肩膀上,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跟朋友吃飯啊,還有,月少別叫我哥哥,我擔當不起。”

月煥看到被月辭虛攬著的蘇清池,眼神晦暗不明:“小池?你不是說見新簽的作者去了嗎?怎麼跟我哥哥在一起?”

蘇清池心裏罵了一句月辭,本來想當個小透明,現在還得打招呼,煩死了。

“煥哥,月辭就是我新簽的作者。”

聽到這,月煥臉上的笑僵住,似乎有破碎的趨勢:“哥哥怎麼不找我?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

月辭嗤笑:“誰跟你一家人?你們家我可高攀不起。”

月煥神色受傷:“哥,你還在跟爸媽生氣嗎?他們……”

“行了。”月辭不耐煩地打斷他:“池池餓了,我要帶他去吃飯。”

月辭攬著蘇清池繞開月煥,頭也沒回就走了。

月煥轉過身麵色陰沉地盯著蘇清池的背影。

蘇清池感覺後背發涼,轉過頭正好對上月煥陰鬱的眼神,不過隻是一瞬間,月煥就恢複了平常溫文爾雅的樣子。

仿佛剛剛隻是蘇清池的錯覺一樣。

月辭心裏煩躁,沒注意到蘇清池的行為。

一路無話,一直到進了定好的包廂,月辭直接讓服務生把菜單給蘇清池,等蘇清池點完,他看也沒看就把菜單還給服務生。

包廂隻剩他們兩個人之後,月辭從衣服兜裏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後想到對麵的蘇清池,抬眼看過去:“介意嗎?”

蘇清池反問:“我介意你就不抽了嗎?”

行,這就是介意嘍。月辭心情莫名好了點,嘴裏溢出一聲輕笑,把煙扔到一旁:“你不喜歡就不抽了。”

“你不開心。是因為煥哥嗎?”

月辭低著頭,沒直接回答,而是緩緩道:“其實原本我是開心的,他們能找到自己的親生兒子。”

“兩年前我出了一次車禍,需要輸血,結果他們發現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但可能是多年親情吧,他們依舊救了我,還是把我當兒子一樣。

可是我知道,他們在擔心他們的親兒子,我想著反正我自己能過得很好,有稿費,有房有車,所以我勸他們去找。

半年前他們找到月煥了,起初可能還是對我有一些感情或者別的什麼,他們對我挺好的。

我提出離開他們還挽留我。”

月辭唇角的笑有些嘲諷的意味:“哭的跟什麼一樣,就好像我拋棄他們就是罪大惡極一樣。”

“他們知道月煥是編輯,手裏還有一個很火的作者,很多熱門ip都是這個作者的,所以逢人就誇。

但他們好像忘了,我當初開始寫小說的時候,整日罵我不務正業的也是他們。

可能這就是親生和非親生的差距吧。

他們給月煥舉辦了宴會,我嫌吵,就躲到別墅後看書。傭人說月煥找我,我原本不想去,但聽到是在泳池那邊,我瞬間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