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清池再去找季風,季風正好要出門,看到他過來衝他一笑:“池池,你來啦。”

蘇清池走過去:“你要去哪?”

“我去醫療站問點事情。”

“沈鈺的事情嗎?”

“你怎麼知道?”

蘇清池推著他轉身:“沈鈺的事你不用問了,我可以跟你說。”

季風也沒強硬地非要出去,他現在這個狀態能在家待著最好,於是打開門:“那進來說吧。”

兩人坐到沙發上,季風拿過來一點吃的和飲料放到茶幾,蘇清池也把自己帶的零食放上去:“我昨天回去跟辭辭說這事來著。”

季風給蘇清池遞了一包飲料,自己打開一包插進吸管吸溜了一口:“然後呢?”

“然後辭辭說救你的不是沈鈺,是淩寂。”

“淩寂?”季風想起那個穿著一身黑衣偶爾會跟沈鈺來他家裏的人:“他不是實驗室的人嗎?”

蘇清池嚐了嚐季風給的飲料,還怪好喝的:“嗯,好像是那天出去有什麼事情,然後碰到你就把你帶回來了,結果功勞被沈鈺搶了。”

季風低下頭:“不是的,應該怪我的,連救自己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蘇清池其實還是有些奇怪:“可是不太對啊,你怎麼確定沈鈺是救你的人?就因為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他嗎?”

季風搖頭:“也不是,其實當時我雖然是暈過去,但也感覺到有人往我手裏塞了什麼。我醒的時候枕邊有一個草蜻蜓,上麵還帶了點血跡,後來知道沈鈺是木係,以為是他編的。”

“淩寂也是木係的誒。”

“我知道,沈鈺帶他來過幾次。”

蘇清池湊到季風身邊:“怎麼樣?他帥嗎?”

季風仔細回想了一下,點了頭:“很帥,但是有點嚴肅,看起來還冷冷的。”

“跟辭辭比呢?”

這個季風就不清楚了:“我沒見過月辭,隻聽過他,不過你喜歡的應該很帥吧。”

這話說的,蘇清池愛聽。

“那你不難過嗎?被沈鈺騙了這麼久。”

“說不清楚。”

“嗯?”

蘇清池帶了個彈簧小擺件,季風戳來戳去玩的倒也開心:“沈鈺跟很多人曖昧,我知道。可能是覺得我不出門,不認識那些人,他在我這就肆無忌憚了許多。”

“所以我那段時間挺難受的,本來身體不好,想的又多,就經常生病。其實我很討厭那個時候的自己,患得患失。但是……我控製不住。”

季風站起身走到窗前:“其實我被扔下過一次,但不是淩寂救我這次,而是在這之前。”

“我是早產,所以自幼身子虛弱,但家境優渥,所以沒吃太多苦。家裏人心疼我,寵慣我,把我養成了一個無法無天的性格。

或許是因為身體不好,所以我自小就能很清楚的感知到惡意與善意,每個人的情緒,我能在每一個時刻迅速判斷出怎麼做會讓這個人高興,怎麼做他會生氣。

但我不願迎合,我也有不迎合的資本。

後來末世來了,最一開始我其實沒什麼感覺,保鏢護著我,家人護著我,可後來他們都死了。”

季風轉頭看向蘇清池:“池池,你知道,眼睜睜看著父母在你麵前變異的感覺嗎?他們用最後一絲理智,把刀刃插入自己的胸膛,跟我說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