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雪又轉頭愧疚的對老夫人道:“祖母,雪兒以為芽兒已死,府裏已經安全了,不知道飛雪苑裏竟然還有奸人,差點害了祖母,都是雪兒不好。”
老夫人的心徹底軟了,原來是個誤會,畢竟是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孫女,怎麼可能對自己下手呢!慈愛的道:“雪兒不用難過,你也是被蒙在了鼓裏。”
唐晚雪羞愧的低下頭,然後扭頭對琴意道:“你去把飛雪苑裏的下人都叫來,上到管事嬤嬤,下到灑掃丫鬟,一個都不能少,讓那婆子指認一下,到底誰是要害祖母的奸人。”
琴意領命急匆匆的走了,很快飛雪苑大大小小的婆子丫鬟滿滿當當的擠了一廳。
“小禾,你幹嘛縮在後麵?是心虛嗎?”琴意回到唐晚雪身後對著躲在後麵的一個粗使丫鬟道。
小禾麵如死灰的上前,跪了下來。
唐晚葉看看琴意,這是怕燒火婆子不認識誰是小禾嗎?
燒火婆子扭頭看了個仔細,尖著嗓子道:“是她,就是她,就是她讓我陷害二小姐的。”
小禾認命的俯下身子,沒做一句辯解,她還有爹娘兄弟,死她一個能保全他們,也算是值了。
“嗬!她一個粗使丫鬟怎麼能指使得動你?”唐晚葉冷笑一聲。
“她……,”婆子眼神躲閃了一下,“她是打著大小姐的名義,我不敢不聽啊。”
“你就不怕陷害了我會死無葬身之地?”唐晚葉的聲音冷的像是從地底冒出來一般,讓人心裏直發毛,當然發毛的隻有這個燒火婆子。
婆子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二小姐饒命啊,我隻是個最下等的燒火婆子,哪個主子的話我敢不聽?她打著大小姐的名義找上了我,二小姐又沒派人找我,我能怎麼辦?”
“小禾,你可認罪?”唐振庭沉聲道。
小禾抬起頭,滿臉的恨意:
“是奴婢又怎樣?奴婢就是看不慣葉氏鳩占鵲巢,小姐對她沒有半分不敬,她卻從沒把小姐放在心上!
我和芽兒背著小姐,本想慢慢的毒死她,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太醫診出來了。
折進去一個芽兒竟然也沒能弄死她放在心尖上的女兒。
這次我冒險在老夫人身上動手腳,也沒能動她分毫,怪我心太急,沒有準備周全,也怪老天不公,老天不長眼!”
到了這裏,似乎真相大白了,連芽兒的所作所為都有了合理的解釋,這一切都是她和芽兒背著唐晚雪幹的,把唐晚雪撇得幹幹淨淨。
唐振庭沉沉的看著她,似乎想看透她說的是真是假。
唐晚葉心裏不屑的冷哼,不過有一個替罪羊罷了,但是沒有證據她也無可奈何。
吳管家上前道:“老爺,要用刑嗎?”
唐振庭抬手製止他:“把她送去京兆府,讓府伊好好審審。”
“是。”
不等吳管家叫人來,小禾俯下身子朝著唐晚雪磕了個響頭:“奴婢以後再也不能侍奉小姐,小姐保重。”再抬起頭已經淚流滿麵,眼中再無生氣,趁人不注意,猛地撞向門框棱角,頓時額頭血流成注,很快就沒了生息。
“啊……”大廳裏頓時尖叫聲一片。
唐晚葉看到如此慘狀,心裏一緊,眼睛瞬間就被捂住,盡管捂住她眼睛的那隻手還不停的在哆嗦,葉玉燕顫抖著嗓子道:“葉兒閉上眼睛,別看。”
“吳管家,讓人把屍體處理了,找人去查一下這個小禾的底細。府裏上上下下清理一遍,飛雪苑的奴婢一個個主意挺大,全都換掉。”唐振庭怒道。
“父親,”唐晚雪忙跑到唐振庭麵前跪下,“飛雪苑其他人沒有錯,為什麼要換掉,小禾也是為我打抱不平而已,隻是太過偏激,才會犯下大錯,求父親饒過其他人吧。”
“打抱不平?奴婢隻要伺候好主子就行,什麼時候用得著替主子打抱不平了?再說,你又什麼好不平的?這些年你母親哪一點虧待你了,別以為外麵的風言風語我耳朵聾了一點聽不到。”唐振庭冷哼一聲道。
唐晚雪倏地抬頭看向唐振庭,很快又垂下頭:“我不明白父親的意思,外麵有什麼風言風語,母親不曾虧待我,但也僅僅是不虧待而已,我也對母親恭敬有加,我哪裏做的不好?”
唐振庭冷著臉看了她半晌,才道:“禁足半個月,管好你院裏的人,再有下次,一個不留!”說完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