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個毒越到後麵對身體的傷害越大,我先給姨娘治好,再配一種藥,姨娘服下之後,大夫診出來的症狀和現在無異,隻是不會傷身,姨娘也不會受苦,隻是姨娘平時要做出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並且臉上多擦一些粉,就像現在這樣。”

唐晚葉說完又對唐晚辰道:“大哥準備紙筆,我開副藥方明天大哥下學的時候帶回來。”

喊了回來青黛研磨,當然也是青黛執筆,本想開張正兒八經的藥方,後來想了想,說不定會有人盯著銀杏苑和唐晚辰,便開了幾張藥方,能湊出她要的方子,乍一看上去,還以為是遇到了庸醫。

吹幹遞給唐晚辰,又囑咐道:“買回來一定交給我分揀之後才能熬。”

想了想,又顫巍巍的拿出十五兩銀子肉疼的遞上去,他們兩個,一個妾,一個庶子,就算看病走了公賬,折騰了那麼久,手上肯定緊張的很,自己好歹是個嫡女,又有精鹽的進賬,就支援他們一點吧,好歹那個也是自己一個爹的大哥。

杏姨娘見狀,越發的覺得唐晚葉親切,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捧出來給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道:“二小姐,你要小心姚姨娘,她是秦家的人,她進府怕是和大小姐脫不了幹係。”

“秦家的人?”唐晚葉心裏一跳,果然跟唐晚雪有幹係,藏的夠深的,“姨娘能不能說的具體點?”

杏姨娘見她有興趣,忙繼續道:“她爹娘都是秦府莊子上的人,先夫人還未進左相府的時候,我也隻是曾偶然在秦府遇見過他們一次而已,上次她進府的時候,她爹娘跟著來住了兩晚,我開始看著眼熟,後來才想起來是誰,我知道的隻有這麼多。”

唐晚葉諷刺的笑了笑,她的左相爹還真夠悲哀的,兩個小妾,一個是元配夫人送的,一個是元配嫡女送的,就是不知道他知道之後會是什麼感受,如此看來,當時偶遇秦副將也不是巧合,說不定他的酒裏就被人動了手腳呢。

“多謝姨娘告知,我會小心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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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敬文沒有從陳記掌櫃的口中得到多少有用的線索,隻知道是個姓葉的少年,派人蹲守了一天也一無所獲,偏偏順恒帝又催得緊,從早到晚的把他拘在宮裏議事,以前還能承受的了的高壓,現在有了精鹽突然就覺得承受不了了。

翌日一早,葉敬文便帶了包精鹽上了殿,果然不出他所料,順恒帝一如既往的幾句話就拐到了鹽務上。

葉敬文不慌不忙出列,拿出個紙包道:“啟稟陛下,微臣前日在月華街陳記醬菜鋪發現了一種新的食鹽,掌櫃的稱這是精鹽,隻是尚未得到其他線索,先拿來給陛下過目。”

慕雲昭側目瞅了一眼,葉尚書這是快被他們逼瘋了,還沒查出什麼線索來,就先把精鹽呈上來了,看來他們一家對雲瑤和葉清墨的事是排斥的很,雲瑤想入葉家,難啊!

“哦?精鹽?呈上來。”坐在高位的中年男子此話一出,便又候在一旁的小太監快速的上前接過那個紙包,又一路小跑送到大太監梁公公手裏。

梁公公拂塵一甩,接過紙包放在龍案上打開,便露出裏麵細碎雪白的精鹽。

順恒帝捏了一撮在手上來回揉搓,眼神晦澀不明:“這便是精鹽?我們天慕國什麼時候出現了精鹽礦竟無人知曉?還有竟有人膽敢私采精鹽,該當何罪!”

“陛下,”葉敬文道,“那陳記醬菜鋪的掌櫃說精鹽是一葉姓少年所供,數量很少,幾天才供一次,那少年神秘的很,其他的情況他一概不知,微臣以為應先找到那少年,一切便能水落石出。”

“葉姓少年!”順恒帝直直的盯著葉敬文看了半晌,葉敬文也姓葉,不知道那葉姓少年跟葉敬文有沒有關係,這一出會不會是葉敬文為了緩解他故意施加的壓力而做出的緩兵之計吧?但眼前的精鹽卻又是實實在在的。

葉敬文麵不改色,坦然對之,不怪他如此鎮定,這事本就與他無關,他不心虛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他根本就沒想到那葉姓少年的葉跟他的葉能扯上關係。

半晌之後,順恒帝才道:“宣錦衣衛指揮使陸錦程。”

一個小太監匆匆離去,很快,一個英姿颯爽的青年,穿著一身黑衣,渾身散發著凜冽的氣勢,昂首闊步走來,幹脆利落的單膝跪地:“微臣陸錦程叩見陛下。”

“月華街陳記醬菜鋪,賣給他精鹽的那個葉姓少年務必找到,全須全尾的帶回來!”

“是!”陸錦程起身後退幾步,轉身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