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雪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話說的還不如不說呢,平時她這樣對付別人的時候看著別人有苦難言,心裏不知道多舒爽,現在輪到自己身上,再加上柳飛那無言的作態,才知道有多憋屈。

“唐晚雪,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還敢說你那個丫鬟冤枉?”唐振庭狠狠的一拍桌子道。

唐晚雪百口莫辯,死咬著不認道:“父親心裏一早就認定了是我推她的,所以我怎麼說父親都認為我是狡辯,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父親要罰,我也不得不從。”

唐振庭目光沉沉的看著她,對她的矢口否認很是不滿,但已經證據確鑿的事情,他也不想再多說,便道:“既如此,那就……”

話沒說完,門口一陣熙攘,緊接著傳來一聲:“慢著。”竟然是老夫人親自來了。

珍珠匆匆跑來撲通跪下:“老爺恕罪,奴婢沒來得及稟報。”

唐振庭擺擺手讓她下去,道:“母親來此何事?”

葉玉燕忙起身把位置讓給老夫人,自己挨著唐晚葉坐了。

老夫人冷哼一聲:“老身要是不來,這春曉苑今天是不是就成了刑堂了?”

“犯錯受罰,有何不可?”唐振庭冷冷的道。

老夫人一杵拐杖:“她可是元配嫡女,元配夫人唯一的孩子,她的身份府裏的孩子有誰能比得上?她做姐姐的,給妹妹認個錯還不行嗎?反正葉兒也沒什麼損傷。”

唐晚雪氣得握緊了拳頭,卻又說不出什麼來,聽老夫人那意思,也是認準了是她推的人,這種有口難言的感覺能憋死人!

葉玉燕眼神一黯,隨即就是怒火中燒,憑什麼,葉兒差點命都丟了,她卻隻要道個歉就行?

唐晚葉忙伸手抓住她,葉玉燕馬上平靜下來,今天這事明擺著是不能善了的,她生什麼氣,看著就行,還有什麼尊貴不尊貴,她有這麼一對兒女,他們都平平安安的,她就知足了,誰也比不上!

唐振庭一聽怒火衝天,他最恨的就是提起當初的事情,什麼元配嫡女,簡直就是他不堪過往的證據,要不是孝道在頭上壓著,他能把桌子給掀了,憤怒的道:

“那她就可以任意妄為,殘害自己的妹妹嗎?誰給她的權利?上次母親裝病助她逃過懲罰,別把別人都當瞎子!這次就算母親病的下不了床,這罰也逃不過,否則我這一家之主的顏麵何存,一國之左相的威嚴何在!

不說葉兒也是我的女兒,就葉兒現在的身份,你不知道她立了什麼樣的功勞嗎?今日請李院正過府,驚動了皇上,處理完此事,午後我還要進宮複命,你是想讓皇上親自下旨罰她還是想讓官府介入讓她去大牢走一遭,丟盡我左相府的臉麵?”

老夫人頓時啞口無言,失望的看著唐晚雪,就算再不喜歡她,那也是自家姐妹,都是姓唐的,平時磕磕碰碰使點小手段也就算了,至於下如此狠手嗎?就算下手,也要計劃的周密一些,至少讓人看不出端倪,抓不住把柄啊!

唐振庭見她不再說話,衝著門外道:“來人,把大小姐拖去打二十大板,即日起禁足飛雪苑,直至四月三日太子大婚,抄寫《女戒》五百遍。”

“她一個嬌弱的閨閣小姐,二十大板你想打死她啊!”老夫人驚呼。

唐振庭冷笑:“她把葉兒推進湖裏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葉兒也是嬌弱的閨閣小姐?況且,現在是冬天,她是生怕淹不死她還要凍死她嗎?”

老夫人還要說什麼,唐振庭不給她機會,麵無表情道:“母親如果覺得左相府住的不合心意,就回雍州吧,相信弟弟會把母親照應好,讓母親事事順心。”

聞言,老夫人知道唐振庭是真的生氣了。

雍州是他們的老家,那裏住著老夫人的親生兒子。

開始幾年他還仗著唐振庭的勢在鄉裏欺男霸女,作威作福,誰知唐振庭站穩腳跟之後第一件事就拿他開刀,弄到牢裏待了三年,現在唐振庭特意吩咐當地父母官壓製著,半點蹦躂不起來。

她要是回去,哪裏有好日子過?哪裏還能享受到當朝左相帶來的風光?

不行,她不能回去,哪怕那裏的是她親生的,這裏的是繼子,那也不能回去,反正孝字當頭,繼母也是母,他不敢不養她,他堂堂左相是要臉的,背不起那個罵名,老夫人閉上嘴不再說話。

吳管家不敢怠慢,馬上招呼了兩個家丁去拖唐晚雪,唐振庭又道:“看著點,別打死了,去外麵給她請個大夫。”

絲毫不提請太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