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恒帝大怒,別說太子沒有定罪,就算定了罪也自有國法懲治,哪裏輪到一個小小的太子良媛行凶?

於是,太子的罪還沒定下來,孟秋露的罪就定了,謀殺太子,其罪當誅,右相一家也因此受了牽連,誰知道是不是同謀,有沒有其他的目的?

於是幾天前還沾沾自喜,以為太子一家獨大,他們以後能放心跟著吃肉喝湯的右相一家人緊隨慕雲昭的步伐,也進入了天牢。

太子戴罪之身又身受重傷,這下求情的輪到皇後娘娘了,順恒帝照舊給她來了個禁足。

慕雲昭出事嫻妃求情的時候禁了,他不能厚此薄彼。

但太子重傷也是真,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能讓他丟了性命,便關進天牢,每日讓太醫去問診換藥。

右相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貴為右相,手上的人脈自然不少,朝中便有人上折子為他求情,說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右相是受了無妄之災。

暫時審不了太子,大理寺也不能閑著,便先審了孟秋露,孟秋露倒是爽爽快快的認了罪。

不認也沒辦法,在場那麼多人看著呢,她沒有牽累家人,隻說是自己一意孤行,家人並不知情。

但這不是她不願意牽累就能不牽累的,她畢竟頂著右相嫡女的名頭,最後自己得了個秋後問斬的罪名,而右相被貶為七品官,發配邊疆做個了知縣。

右相心裏對孟秋露那是又愛又恨,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怎麼能不愛呢,可是她牽累全家,差點害死一族之人,幸好皇上英明,要是攤上個暴虐的,還不得牽連九族!

太子一日日見好,終於徹底與死神說拜拜了,他的提審也提上了日程。

雖然太子死咬著不承認,但他身邊最器重的謀士已經招供了,再加上錦衣衛和大理寺搜集來的其他信息,似乎他的堅持就有些蒼白無力,眼看著事情成了定局,就要蓋棺定論。

眼看著一旦慕雲成這邊鬆了口罪名定下,慕雲昭就要被放出天牢,偏偏這個時候慕雲昭竟然在天牢裏出了事。

他中毒了,劇毒,要不是他脖子上掛著的琉璃瓶裏放著唐晚葉給他防身的那顆解毒丹,他或許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盡管在天牢也見不到,至少能看到光亮。

太醫們束手無策,隻能讓東方白出馬。

發生了這種事,反而更說明了慕雲昭的無辜,順恒帝幹脆提前把他放出了天牢,也更方便東方白為他解毒。

一直關注著七皇子府動靜的龐憫第一時間就知道七皇子回府了,並且中毒了,那毒還有些熟悉,跟他最後一次配給唐晚雪的毒有些相似。

隻是他奇怪的是,那毒有多厲害他比誰都清楚,可是七殿下竟然還有命從天牢出來,實在匪夷所思。

更重要的是,唐晚雪膽子竟然這麼大,如果知道她要了毒藥是要拿去害七殿下的,他是決計不會給她的,他可以仗著醫術、毒術卓越傲慢一些,但還沒有膽子去跟皇家對著幹。

東方白幫慕雲昭檢查了一番,眉頭皺的死緊,這毒就算不是龐憫所為,也會跟他有關。

他倒是可以慢慢研究出解藥,保住慕雲昭的命,但他怕損了慕雲昭的身子,毒性實在太強了,便讓暗蹤悄悄的去找唐晚葉,自己打算按照上次從唐晚葉那裏學來的方法為慕雲昭行針,先逼出一部分毒素。

針剛拿出來,慕雲昭睜開了眼睛,眼神有些呆滯,帶著些惶恐。

“爺醒了,爺終於醒了,爺,您可把奴才嚇死了!”樂善趴在慕雲昭床邊盡情揮灑著淚水。

東方白抬眼看向慕雲昭,心裏一驚,惶恐?他一個混世魔王什麼時候害怕過?

“殿下這是怎麼啦?在天牢發生什麼事了?”

“不是吧?你這是什麼表情?那些獄卒吃了熊心豹子膽,給你吃苦頭了?”慕雲輝也驚訝道。

慕雲昭似乎才回過神來,嫌棄的推推樂善:“別哭了,把爺的床單弄髒了!”

聲音幹澀沙啞,樂善抹了一把淚:“爺先別說話,別傷了嗓子,奴才去給爺倒杯水潤潤。”

“蜂蜜水。”東方白緊接著提醒了一聲。

“哎,奴才知道!”樂善答應著,很快端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

慕雲昭慢慢喝了一大杯,才覺得嗓子好了些,問道:“三皇兄怎麼樣了?”